赵九福无奈解释“四哥,参加簪花礼的时候需要穿上秀才装,自己的衣裳都穿在里头也看不出来,咱们不用那么折腾。”
即使他这般安慰,赵老四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甚至一度比他去参加院试之前还要紧张,实在是让赵九福毫无办法,生怕被他急出个好歹来。
幸好朝廷的通知很快下来的,随着通知一起送过来的是一套蓝袍,这既是传说中的秀才袍,是朝廷才能定制的,另外还有一顶冠,镂花银座,上头雕刻的是银雀,这既是属于秀才的雀顶了,不得不说撇开审美,这雀顶精雕细琢十分精致。
这雀顶与清朝时期的不同,外观并不是一个帽子的形式,而是更像是男人成年加冠时候用的冠,这样一来赵九福就有点尴尬了,他年纪太小头发也少,不太能带起来。
赵老四急上眉毛,最后倒是被他想出一个法子来,在头发上打上多多的发油之后,发冠就好带许多,虽然还是有些不大好看,至少是带上了。
赵九福穿上蓝袍,带上雀顶,觉得自己现在的形象一定十分的诙谐幽默,不说雀顶了,就是他这一身蓝袍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脸色太鲜艳了,皮肤但凡是黑一点都会显得土气,他只能庆幸在灵泉的改造下自己的皮肤白皙,至少不会变成黑炭头。
其实不只是颜色辣眼睛,秀才装的大小也是不合身的,想来也是,官府那边定制都是在院试之前就开始的,院试之后就得直接送给他们用,最多也就是几个规则分别做一做。
赵九福个头太小,拿到手之后只得自己改制一番才算合身,多亏赵老四找到的那位绣娘手艺好,衣服修改之后一点都看不出来。
等赵老四送赵九福到衙门门口的时候人已经不少了,赵九福连忙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裳走了进去,很快他就看到几个面熟的人,其中就有当初他们府试时的主考官知府大人。
那位知府大人也蓦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来,招了招手示意他跟在自己的身后,赵九福连忙走了过去。
这一举动显然被许多人看在眼中,不少人对赵九福不屑一顾,眼中带着浓浓的敌意。但是按照院试的排名赵九福站在这个位置倒是也没错,他们也无话可说。
很快簪花礼就开始了,就在官署大堂之内,每个新进秀才头上都被插了一朵,因为这时节正好是秋高气爽的时候,大部分人插着的都是菊花,只是颜色各有不同罢了。
赵九福也被插了一朵花,还是一朵红灿灿的大菊花,足足有他脸颊的大半大,他维持着镇定的笑容,心中却已经浪到了海底。
不过跟考中进士后的簪花宴不同,簪花礼进行的很快,大家由几位大人插完花之后就往文庙走,随着诸位大人一起参拜孔夫子圣像,参拜结束之后再回到明伦堂拜见他们这一届的学官,也就是主持他们院试的那位学政大人。
拜见完学政之后,他们这一届的秀才都可以称呼这位学政大人为座师,但这一声师傅水分颇多,几乎是没有什么政治含金量的。
赵九福一路随着知府大人的步伐走,只觉得拜完了圣人拜大官,还得庆幸这时候磕头礼不算盛行,大部分行的都是揖礼,不然他还真的需要用跪的容易。
忽然,在见完学政大人之后,这位大人开口问道“这位便是赵九福赵秀才吧,果然是年纪轻轻就一表人才,赵秀才连中小三元,可是我新亭府的杰出俊秀。”
赵九福心中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这位学政大人为什么将自己拉了典型,但还是迅速回答“大人谬赞,学生不过是尽力而为,行自己所能行罢了。”
“但这世间芸芸众生,又有几个能够尽力而为呢。”学政大人笑着说道。
赵九福心中忐忑不已,偏偏旁边的知府大人还插嘴说道“学政大人有所不知,这位赵秀才不但学识出众,还是个一等一的孝子,虽说是读书人,但他心疼父母劳作受累,每日必定抽出时间来下地劳作,好让父母能够松快一些。”
赵九福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确实是经常往地里头去,但下地劳作其实是很少的,毕竟家里头男丁多用不着他,老赵头和老陈氏又十分疼他。
他会经常过去看看,一来是想要看金坷垃的使用效果,二来通常都是给人端茶送水过去,当然,这在村人看来就是孝顺了,只是这位知府大人如何得知
“哦,竟还有这样的事情吗。”学政大人故作惊讶的问道,随机笑着扶着长须点头,“不错不错,虽然世人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但赵秀才在读书之余心疼父母,愿意下地劳作,可见才华好,品行更好,是个大大的孝子。”
作者有话要说 阿福天上掉下个大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