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在说谎!”岑筠连怒气冲冲:“好啊,我这么低三下四地忍你,你居然还背地里给狗取我的名字,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从前是我对你太放任了,你竟敢拿狗嘲笑我,你……”
岑念冷下脸,她愿意和岑筠连在一个屋檐下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处,但他要是执意来犯,她也不会忍气吞声。
“我就拿狗嘲笑你,怎么了!”
一声怒吼打断了岑念未出口的话,也让岑筠连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爸……”
“爸什么爸老子没有你这个儿子!我今天就要打死你这个孽子!”
失踪一天的老头咬牙切齿地冲了过来,手脚并用地往岑筠连身上招呼,岑筠连被他追得抱头逃窜,狼狈不已,哪有平日那副颐气指使的模样
被酒足饭饱掏空的中年人对上日日锻炼的老年人,结果不言而喻。
岑筠连连逃跑都脚步虚浮,反观老头,健步如飞,那左勾拳和右踢腿都打出了呼呼风声。
因为牵引绳落地而获得自由的岑董以为两人在做游戏,高兴地在两个男人之间窜来窜去。
“爸!爸!您冷静些,您的军体拳不是拿来打儿子的——哎哟,别打脸啊爸!”
世界发展太快,岑念已经吃惊到失去语言。
老头是岑筠连的爸,岂不是她的……爷爷
回想当日……
“你要是我孙女,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怎么收拾”
“棍棒底下出孝子,棍棒伺候!”
“我不想要年纪那么大的爹。”
真是好大的flag。
虽然不是爹,但是是爷爷。
岑念看向慢悠悠跟在老头身后,但是看着儿子被打却一点也不心急的老奶奶,心里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
“你就是陪老头子打发时间的女娃”老奶奶抬起一半眼皮,不冷不热地看着她。
“是。”
“你是赵素芸生的女儿”
“是。”
岑念答得不卑不亢,丝毫没有私生女的自卑。
私生女在她看来不是一种身份,而是一种行为。
生来就是如此,不能凭自己的力量改变的事实,她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不会愧疚,更不会自卑。
“妈,你怎么还不来劝劝爸妈!您儿子快被打死了!”
岑筠连鬼哭狼嚎的声音让岑念重新朝他看去,老头已经逮到了岑筠连,一个利落的动作就把他的手臂折到了背后。
老奶奶从花衬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瓜子递给岑念:“磕吗”
那随意不羁的神色和大佬般的语气,岑念都快以为她是在请她嗑药,不是嗑瓜子。
“妈!”岑筠连哀嚎。
“吵死了!”老奶奶不耐烦地收回手,又把瓜子揣回了兜里:“你差不多得了,还真想把儿子打死在大街上他死了一了百了,你到时候进去了,老娘可没时间给你送饭!”
岑念:“……”
这一家人,真是好清新,好脱俗,好令人难忘。
岑念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如此独特的家庭交流模式,她还是第一次见。
“哼!还不是他欺人太甚!”老头扔开了岑筠连的手,怒目切齿地说。
岑筠连一个健步朝岑念冲来,竟是果断拉她挡在了身前。
老头的拳脚虽然在岑筠连身上落下不少,但看他行动自如的样子,显然老头也没用上真功夫,到底是亲儿子。
“爸,您说得什么话啊,我什么也没做,莫名其妙就挨了一顿打,到底是谁欺负谁呐……”
岑筠连缩在她身后,往常宽阔的肩膀竟然缩了一半,整个人就像受惊的鹌鹑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老头,模样柔弱、可怜、又无助。
“你欺负我孙女!”老头说着就来气,一巴掌拍在岑筠连的脑袋上。
“哎哟!我还是您儿子呢!”
“你是什么狗子!我儿子在我脚下呢!”老头低头看向泰迪:“是不是啊,岑董!”
“汪!”
“老子——”岑筠连刚对狗抬起脚,看到真正的老子的杀人目光,连忙把脚收了回去,他赔着笑,说:“爸,您又在说气话了。”
“我说什么气话昨天我在医院躺着的时候,你去哪儿了你还骂我孙女是白眼狼,你这个家伙才是真正的白眼狼,我今天就剥了你的狼皮为民除害——”
眼看两人又要追打起来,穿着花衬衫,头戴草编帽,仿佛在夏威夷度假的老奶奶一声怒喝:“够了!”
两个男人都像听到什么恐怖故事一样即刻僵住了。
老奶奶掏出瓜子,一人丢了一颗,每颗都准确地打在目标脑门上,她皱着眉头说:“你们是不把全城的人吸引过来不罢休了还有你——”她又扔了一颗瓜子在老头额头上,刚刚还雄赳赳气昂昂不可一世的老头萎了,只敢低头搓脑门。
“你是不是就想把事情搞大,好让我没脸去见秧歌队的姐妹们啊!”
“哼,臭老婆子头发不多心思多……”老头小声嘀咕。
岑筠连这才注意到附近围观、窃窃私语的路人。
他立马沉下脸,又恢复了外面道貌岸然的模样,理了理胸前乱掉的衣领后,说:“妈说得对,大庭广众怎么能对人暴力相加!我也四十好几了,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老头眼睛一瞪,刚要说话,老奶奶一个眼刀就让他闭上了嘴。请牢记:玫瑰,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27760020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