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把椅子,同一批木料出来的。张秀莲在椅子上用布装上棉花做成软垫,背靠着的那一块还有屁股坐着的地方,都裹上了软垫。
由此也能看出来,吴建国和张秀莲对原身好到了什么程度。
她见沈清越一直看着那些奖状,便把凳子拖出来,让他坐下,“你休息会吧,开了一天的车了。”
沈清越对吴烟的房间很感兴趣,看了会那一墙的报纸,“你以前在学校肯定特别招老师喜欢。”
他很肯定,几乎能想象到吴烟以前一定是老师口中的好学生。
“你还做过班干部呢同学们听不听你的话你声音这么小,管得住调皮的学生吗”
吴烟一边用布擦着床,一边回答道“当班干部是很小时候的事了,好像也就干过一年,因为管不住同学,就没干了。”
原身的性子其实跟张秀莲比较像,很软的性格,说话声音又小,哪里能做得了班干部啊。所以干了一年,老师就不让她干了。
沈清越忍不住笑了,“我就说怎么只有三年级有一个优秀班干部呢。”
吴烟抬头看了一眼那满墙的奖状,也笑了;她看着沈清越的侧脸,突然问道“那你要是碰到以前在学校读书的我,还会喜欢吗”
“你这个问题不成立,我没碰到过以前的你,哪里知道当时的自己会不会喜欢你。”沈清越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
吴烟红唇翘着,轻轻呢喃了一句,”也是,以前也没见过,谁知道呢。”
沈清越还是坐不住要帮忙,吴建国就把清理顶上的蛛丝任务交给他。
竹竿上绑着扫把,举起来把梁上的蛛丝什么的都扫下来,他没怎么干过这么活,但还算有模有样的。
吴烟端着一盆热水进了屋,躲过落下来的灰尘,就看到他眯着眼睛认真的清理着蛛丝,头发上沾了一些蛛丝都不知道。
她把水盆放下,走到沈清越身边。
沈清越自然的把头虚搭在她头上,“你到房间里去,这里灰大。
吴烟冲他勾勾手,眸中满是笑意,“你低头。”
“干嘛”沈清越乖乖的把头低下来,看着她的双眼。
吴烟嘴角带着笑,伸手把他头发上的蛛丝给弄干净,“我去看看有没有帽子,头上都落了蛛丝还有灰。”
她弄完了蛛丝,还拍了拍他的头发,上面那层灰尘都没了才完事。
说完之后,又跑到她爸妈的房间去,拿了顶夏天用的草编帽子给他戴上。沈清越今天穿着一身气派的大衣,黑毛衣黑裤子。
头上戴着一顶夏天干活用的草编帽,帽子还抽了几条丝,跟他这一身一点都不配。
她看着沈清越这个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沈清越眼睛一眯,想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不怎么样。吴烟笑得玉白的牙齿都露了出来,面上灿若桃花。
他看了眼外面,张秀莲到厨房烧水去了,吴建国刚也出去了,吴俊在外面扫地,也就是屋里就剩他们俩人。
“好笑吗”他低声危险的问道。
吴烟丝毫不觉得危险降临,连连点头,“还挺好笑的。”
沈清越直接环着她的腰,将人抱进了她的房间,然后把门一带,将人按在门板上。吴烟都来不及惊呼,下巴就被他抬了起来。
张秀莲另外端着一盆热水进屋的时候,就看到沈清越用来处理蛛丝的工具躺在地上,堂屋里没人。
“小沈,烟烟”她喊了一声,把盆放下,将竹竿拿起来靠在墙上,“人呢,去哪了”
没人应答,她只好又重新把盆拿起来,去吴俊房间擦床了。
过了一会,沈清越一脸餍足的从吴烟房间里出来,唇角水润,他抬手拿起那个竹竿,继续之前的任务。
他们到家就快四点了,全部卫生打扫完就六点多了。
堂屋里的灯被拉亮,就是一个瓦数很低的黄色灯泡,吴建国又跑到小卖铺去买了个高瓦数的,还买了两个手电筒。
沈清越之前是说了去镇上的旅馆去住一晚的,但到家都那么晚了,再返回镇上也是耽误时间。吴建国和张秀莲都说让他在家里睡一晚,反正大家伙都知道他是吴烟对象了,也不用避嫌到这个程度。
再加上吴烟也觉得再去镇上麻烦,更何况这个时间,镇上的旅馆还开不开门都不知道,干脆在家里住着得了。
于是,沈清越就这么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他们从海城带了一些买的腊肉干菜回来,到邻居家借了点白菜豆腐。做了腊肉炖豆腐,醋熘白菜,还有香煎豆腐,以及辣椒炒鸡蛋。
一家子人确实是饿坏了,把菜给吃得干干净净的。用张秀莲的话说,就是碗都被他们舔干净不用洗了。
家里没有多余的客房,沈清越只能和吴俊睡。
他没有带衣服,洗完澡就只能穿吴建国以前的大褂子和裤子睡觉,都是干干净净的,张秀莲给他找出来的时候还怕沈清越嫌弃,很不好意思。
但沈清越又没有洁癖,也不是那么讲究的人,哪会嫌弃这个。
他这个态度落在张秀莲眼里,更让她喜欢了几分。
是个矜贵的小伙子没错,可人还是很接地气,很踏实的,不是娇气的人。
冬天晚上天更冷了,一家子人洗洗刷刷也都十点多,别说吴俊早就困得在床上睡着了,吴烟也困得睁不开眼睛。
他们家的被子之前都放在柜子里,这么长时间没睡肯定是潮了。张秀莲就烧了很旺的炭火,把被子都给烘了一遍,将潮气给烘得差不多了。
吴烟床上是以前打的厚被子,钻进去暖暖和和的。
本来睡觉前想跟沈清越说句话的,但要么就是张秀莲在边上要么就是吴建国在边上,除了吃饭的时候说了两句话,俩人后面就没说过话了。
张秀莲还跟吴烟说沈清越挺规矩的。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慢慢闭上眼睛,要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候,耳朵里听到小小的敲门声,猛的一下子惊醒。
她侧过耳朵,就听到房间的门又被敲了两下,声音很小;要是吴烟睡死了肯定听不到,估计对方也就是来试试她有没有睡着的。
吴烟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心里已经猜到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