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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软

两人再次沉默下来,谓枫思绪早已飘到千里之外。

她六岁时,独自抚养她的奶奶病重去世,谓枫变买掉家中所有家产,给了奶奶一个尚可葬礼,便身无分文,饿晕后被师傅带回了两别山。

两别山在凉国最北部,四季青郁,唯有山顶终年积雪,山上常有大雾,非常人目力可及。

山下人常说:“两别山里有神仙”其实并非空穴来风,山上她师傅,她三婶,她三婶不会武功的儿子,都长得好,性子潇洒,且会轻功。

师傅每年便会出去一遭,少则十天,多则一月,而今,已经三年音讯全无。

而今已经又一年年关将近了啊。

“咳咳。”

身边一声轻咳将谓枫思绪轻轻拉回,身旁向梨捂嘴咳嗽着,脸色苍白,似是有些受寒。

谓枫脱下身上外袍,轻柔披在她肩上,袍子尚且温热,带了一点特殊香味,向梨推拒不过,只好接下。

到家之后,正好遇上别人追债,谓枫一次性还清了所欠债务,牵着向梨到了房中木床上,自己把两人被褥调了个个儿。

一整日天空低垂,阴云密布,冷得吓人,纵然是谓枫也觉得有些冷了。

更别提受了寒的向梨。

房内并无取暖用具,得知向梨害了风寒以后,向姨好歹要把家中唯一取火的炭盆送来,谓枫便把炭盆放在向梨窗前,一边添炭保持炭火不灭,一边取来笔墨,寻了刀宣纸,在纸上写起练习轻功的一些事宜来。

“认得字么”

谓枫头也不抬,十分专注。

床上向梨翻了个身,看着床边写画的谓枫,眼中含水,双目氤氲地嗯了一声。

“嗯”

没人说话。

“你要走了,对么”

谓枫手下一顿,笔锋一重,粗糙宣纸不吸墨,笔下字迹当即变成一个墨点。

她这个徒弟又要哭了

“……”

“虽然向姨同你说了那番话,但我知道……这里终是留不住你的,或许过了年,或许再过几日,你就要走了,于是给我写下轻功,好安心一点,是么”

谓枫没理她,笔尖绕过墨点,另起一行。

她去意已决。

向梨平日里话并不多,眉目冷清,不与人沟通时更像一个闷葫芦,加上喜穿一袭素衣,周身气质早已拒人于三千里之外,没有别的朋友。

此刻向梨卧病,身子虚弱,才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夜幕低沉,屋中只有微弱炭火光芒,谓枫转过身想看一眼向梨,一直不曾停下的笔却停了。

向梨侧躺在床上,眼波里倒映着几点火光,泪从眼里划下,滴在枕头上。

借着火光,她的脸庞猝不及防撞进谓枫眼中。

果然哭了。

这样单纯的一个人,平时最大乐趣就是闷着发呆,做完农活就无事可干,却会打趣她,也能体贴她。

现在连落泪都是静悄悄的,不想让人发觉。

向梨见她转过身来,胡乱擦了一下脸,猛然翻身。

谓枫心里猝然一疼。

她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多,早已闯进她的生活,打破了她的平静。

向梨以往人生空白一片,那些让人或悲或喜的回忆,她通通没有,她长这么大,唯一的朋友只有突然出现,教她轻功,同她采药的谓枫,为她如白纸般的生活增添异样色彩。

她没有经历过任何离别。

不能下地的时候,向梨徒步二十里,去郎中家为她换药,把床铺让给她,自己睡着草垛。

想起这些,谓枫忽觉自己残忍。

师傅给她讲过很多道理,告诉她人要知恩图报,懂得满足,面对众多选择,最重要的是潇洒随心。

那么现在的她想要离开么

这里有善良淳朴的向氏夫妇,有不用四处寻找的住处,有眼泪汪汪不想让她的走的单纯姑娘。

向梨背对着她,强迫自己止住哭泣,可也许是受了寒的缘故,她根本停不下来,一张嘴就想要落泪,眼泪正好也顺势流进嘴里。

“怎会。”谓枫叹气:

“我是觉得写下这些有助于你理解记忆,我伤成这样,平时活动虽无碍,却也不能长途跋涉动用轻功,我能去哪里最起码要过完这个年的。”</p>

“当真”向梨半信半疑,止住眼泪,声音有些低,带着闷闷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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