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又是什么事让蝙蝠侠选择半夜出来满哥谭打人”
夜翼拽紧钩索, 和蝙蝠侠一同在哥谭上空飞荡,修长身影追随着夜幕下滑翔的蝠翼。
一如既往,蝙蝠侠回答得很简略“我在调查。”
“好吧, ”夜翼不以为意, “我知道你想让我自己解释一遍为什么我现在会在这里,你应该知道布鲁德海文出了什么事吧那个红雨衣的小姑娘,现在布鲁德海文人叫她血腥玛丽。自从她把布鲁德海文几家赌场的老板钉在警局大楼门口之后,她可以说是炙手可热,但凡在布鲁德海文排的上号的势力首脑都被她约见过, 我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不过看起来她已经完全掌握了布鲁德海文的地下世界。”
他有些苦恼地笑着“以前布鲁德海文的罪犯大多是哥谭流放者, 只有在哥谭混不下去的超级罪犯才会跑过来, 现在我们也有自己的超级罪犯了。”
那个雨夜之后, 夜翼不止一次回忆起那个小姑娘, 只要他闭上眼睛,她黑甲虫一样的纽扣眼睛就会浮现在他眼前,伴随着诡异的咯咯笑声。
那天晚上,血腥玛丽分明可以杀死他, 但她只是刺穿了他的小腿, 之后甚至没有对他做什么,就那样把他孤零零地抛弃在大雨滂沱的天台上,仿佛行事毫无计划,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乐子。
甚至夜翼觉得,之所以他还活着, 是因为血腥玛丽说过演出需要观众,而她需要一个超级英雄目睹她所做的一切。
“这不是一个好的开端,特别是她背后似乎有个组织,”夜翼说,“旧日法庭登台的那天,她也在布鲁德海文签下了她的签名,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她应该是旧日法庭里最早行动的。”
“她是布鲁德海文。”蝙蝠侠说。
夜翼“好吧,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你总是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了,但是她才出现了几天,你就查到了她的身份了她是布鲁德海文人”
蝙蝠侠停在一处滴水兽上歇脚“我是说,她就是布鲁德海文。”
夜翼“什么”
他感觉要么是自己,要么是布鲁斯,他们之间应该有个人精神有点错乱,导致他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布鲁德海文什么叫“她就是布鲁德海文”
迪克感到了很多的困惑。
在他的想象里,无数装满了困惑的小球从天上洒落,砸得他晕头转向,摔倒在堆积成山的“什么”里,半天爬不起来。
“她是布鲁德海文的城市意志,由这座城市历史和文化具现出的形象,”蝙蝠侠波澜不惊,“我想你有必要知道这个。”
夜翼“哇哦。”
如果蝙蝠侠进行解释,通常意味着他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也就是说,血腥玛丽真的是布鲁德海文的意志。
夜翼对城市意志这个概念没有多少认识,毕竟他没有深入接触过魔法,不过他很清楚在法师的观念里,世间万物都能够诞生出灵,因此接受这一点并不难。
哇哦。他难以置信地想。
他居然把布鲁德海文的意志当成了新诞生的超级罪犯等一下。
想想血腥玛丽甜甜笑着把人钉在墙上的样子,再想想她对自己的评价,夜翼忽然有点绝望。
还有什么比你的城市对你没多少好感还以杀人为乐更让人绝望的吗
夜翼试图挣扎“等等,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出现在你眼前的人是城市意志难道你已经见过哥谭意志了吗”
蝙蝠侠沉默了下。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雨天的犯罪巷,以及火海中走出的黑衣女郎,当他阻止她时,那双冰冷的蓝眼睛忽地燃烧起怒火,不像是这座城市能够拥有的亮色。
他说“我的确见过。”
夜翼“真遗憾那时候我不在现场。所以,那个旧日法庭的所有成员都是城市意志哇,那些政客有得头疼了,他们看起来可不像是不打算遵守法律的样子。不过我好像没有在之前的演出里看到哥谭还是他们剪辑掉了那天哥谭出了什么事吗我现在觉得血腥玛丽打断我的腿就是为了这个那天我只能缠着纱布在公寓里看电视。”
“哥谭意志不属于旧日法庭,”蝙蝠侠无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你应该继续休养。”
“谢了,不过没有那个必要,这点伤势对我们来说算什么吗”夜翼回了句,突然反应过来,“等一下,哥谭不属于那个组织”
夜翼“”
都是犯罪之都,为什么布鲁德海文肆无忌惮得像个超级罪犯,一见面就把他吊了起来,哥谭居然是个沉静寡言的性格,连之前的登台演出都没有参与
夜翼忽然间感觉这个世界对他很不公平。
或许是想得太入神,又或许是他小腿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好,他一时之间没有踩稳,从高楼的边缘摔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夜翼抬起钩索枪,正要开枪射出钩索,后颈忽然一紧。
伞柄勾住紧身衣的布料,轻松地将一百多磅的青年提了起来,放在天台上。
夜翼被拎猫一样拎上来,还没落地,便条件反射地调整好了战斗姿态,就地一滚,才抬起头望去。
雨伞“啪”地撑开,遮住了从天而降的大雨。
伶仃的黑衣女郎伫立在天台边缘,狭窄的边缘甚至不够双脚并排落下,漆黑的裙摆在风雨中飘摇,她略略低头,宽大而怪异的宽檐帽遮住了她的面孔,只露出尖尖的下颌。
她把夜翼放下,却没有再看他,而是注视着在对面落下的蝙蝠侠,身周徘徊的冰寒湿气越发明显。
你还是没有离开哥谭。雨中女郎写道。
突然冒出一个陌生人,开口就想把布鲁斯驱逐出哥谭,夜翼当然不可能一言不发。
“无意冒犯,女士,不过这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他问,“我想这个国家没有谁有权利将一位居民驱逐出他所居住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