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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4.26

早晨起床时, 乳母发现大皇子齐朗躺在他自己的小榻上咿咿呀呀,紫葡萄一般的眼睛似在寻找着什么, 乳母瞧着他红通通的小脸, 觉着有些不对劲, 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一下, 果然发了烧。

小儿体虚,最禁不得病,无论大小。

乳母赶忙抱着齐朗,先是向孟绣回禀了, 自然,孟选侍虽不得陛下恩宠, 可到底是大皇子的生母。

因为心中明白自己早晚会离开皇宫, 孟绣便很少探望阿朗了。

算起来,他们母子已有三日未见。阿朗有乳母和黄姑姑照顾, 应当不会出什么纰漏。

她睡得朦朦胧胧,陡然听见有人在外头喊着:“孟主子, 大皇子病了,您快出来瞧一瞧啊!”沁芳阁的守卫并不很森严, 孟绣自己的侍女也只一个黄雅, 是以乳娘在外头如此喧哗也无人驱赶警告。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恍然想起来乳母说了什么,一个挺身便从床上坐起来,青丝披在脑后,孟绣夺门而出:“太医呢, 怎么不去找太医”

乳母一介奴婢自然是不能在宫中乱走动的,再说,她也根本不认得这宫里的路,要请御医来诊治,还得有孟绣的的腰牌。

孟绣知道规矩,赶紧将腰间的牌子交给乳母,将阿朗接过抱在怀里,左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很烫。

她的手冰凉,阿朗初初触到这温度,感觉很舒服,竟向她甜甜一笑,再怎样冷硬的心肠此刻怕都已经化成绕指柔,孟绣往阿朗额头印了一下,小婴儿瞪大着眼睛好奇地看着抱着自己的这个人,胖嘟嘟的手想摸一摸孟绣的脸。

乳母将腰牌交给黄雅,让她去请太医院的胡太医。

孟绣便抱着阿朗进了寝殿,乳母紧随其后。

不过短短两日,却像分隔了一个世纪那般久,那是她的孩子啊,是她拼尽全身力气好不容易才生下的孩子,他会笑,会哭,会伸手戳她的脸,往后还会叫自己——阿娘。

可是再也不能了,阿朗该有更好的人生,绝不能被自己拖累。

他摸了摸小阿朗头上稀疏的头发,软软的,像小兔子的皮毛,阿朗忍不住吐了一个泡泡,脸上仍是通红。

孟绣用额头去碰阿朗的额头,婴儿的奶香味包围着她,孟绣忍不住落了一滴泪下来:“儿子,你值得更好的,娘只能陪你到这儿了,可是阿娘真的好舍不得你,往后娘不在你身旁,你饿了渴了或是像今日这般病了,可还会有人陪在你身旁,为你担忧”

婴儿听不懂大人的话,阿朗索性啃着自己的手指,一脸茫然无知地看着房顶。

胡太医旋风一样地从太医院赶来,一进屋便道:“大皇子在哪儿”

孟绣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泪珠,指着床榻旁的摇篮道:“我儿就在那里,有劳胡太医了。”

虽然阿朗只出生时在寝殿中住过几晚,可孟绣还是保留了他睡过的婴儿床,算是留个念想。

胡太医很快便诊好,原来阿朗是邪风入体,正处夏秋交替的季节,一时热一时凉,便是大人也很容易头疼脑热,何况阿郎这么个出生不满三月的孩子了。

“大皇子年幼体虚,这虎狼之药,用重了大皇子性命不保,可是用轻了又没什么用......”胡太医偷眼去看孟绣,她有些恍然,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好在黄雅适时地扶了她一把,才不至于当众出丑。

孟绣只觉得一颗心都在火烧油煎之中,恨不能以身代之。

小儿成长最是凶险,像阿朗这般幼弱的孩子,便是一场普通的风寒都能要他的命,何况这病来势汹汹,竟连胡太医都拿不准主意。

这时候,最需要镇定。

孟绣定了定心神,忽然想到什么,不顾众人在身后喊叫,自己个儿跑到宫门口,值守的卫兵还在,她轻轻唤了一声其中看起来最稳重的,对他道:“劳烦你去通报一声陛下,大皇子病了,这是酬劳。”

那侍卫低着头接过孟绣的“赏银”,嗓音憨粗:“是,孟主子。”

孟绣有一瞬间恍惚,竟觉得这侍卫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她瞧着侍卫宽阔的背影,见他一路小跑地往修贤殿跑去,慢慢打消了疑虑。

兴许是在皇宫中见过吧。

她揉了揉眉心,屋子里阿朗突然哭了起来,乳母哄渐渐哄不住了,见她来了,立马如释负重,舒了一口气:“主子您来了,大皇子哭得厉害,怎么哄也哄不住。”

“阿朗乖,娘在这儿......咱们不怕......娘永远不离开你......”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然而只是小声地啜泣着,母亲的怀抱永远是最安全的,阿朗许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止住了啼哭,依赖地趴在孟绣肩头,还蹭了蹭孟绣的脸,母子两个一幅可怜的小模样,任谁瞧了也不忍。

齐彧一来便瞧见这一幕。

侍卫通传时,他正准备上朝,听了消息立刻马不停蹄地往沁芳阁跑来。</p>

孟绣抱着阿朗,默默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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