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白芨也和她开了一个玩笑, 她说：“她死了。”
带着点残忍，带着点痛苦, 还带着点微妙的愉悦感。
“我说了很多次了，她死了。”白芨道：“你就算再把送回去换一次细胞复活的技术也让她回不来。”
“我给你个建议，”白芨对林谦道：“好好努力, 说不定以后就能进先贤馆，然后埋在白齐光对面。”
“白齐光对面已经有人了，”林谦道：“她要求的，是林谦。”
“哦，不好意思我总是忘记这一点，”白芨道：“那这样吧, 加油, 以后达到白齐光或者林谦那样的高度, 集中联盟的权利, 你想埋在白齐光身边都没有人会管你。”
“白齐光阁下现在应该保存的还不错, ”白芨说：“如果你愿意挖开并且有能力挖开的话。”
“谢谢您的提议, ”林谦微笑着说：“我会努力的。”
“我希望真有那么一天。”白芨道：“好了, 已经处理好了, 下楼吃饭吧。”
说完她先离开了, 就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想成为一个好的，或者说成功的政客首先要学会的就是粉饰太平, 在吃饭的时候白芨表现就和从前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可能更加亲密。
要不是白喻祁的中途到访，林谦这顿饭可能都要吃不下去了。
白芨让人加了一副餐具给白喻祁。
白喻祁坐在林谦的旁边。
林谦身上有一股连食物都盖不住的药味, 白喻祁喝了一口汤之后才对林谦道：“你受伤了”
“自残。”林谦实话实说。
白芨面无表情。
白喻祁睁大眼睛，转向白芨道：“真的吗”
“对，但好在她悬崖勒马，”白芨道：“我告诉她下次再想死直接告诉我，我可以代劳。”一边说一边把剥好的虾仁夹起来。
白喻祁本来已经做好了说谢谢的准备，没想到白芨非常既然地把虾仁放到了林谦面前。
林谦来了一个更绝的，她咬着白芨的筷子把虾仁吃了。
“甜的。”她说。
白喻祁一脸震惊地看着白芨，心中还期待着白芨放下筷子就走，毕竟这种事情她不是没干过。
但是她没有。
白芨自若地收回了筷子，或者说自若地把筷子从林谦嘴里拔了出来，木质的筷子上留下了一圈牙印。
她放下筷子，又拿了双。
白芨的表情说不上是嫌弃还是不嫌弃，她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平淡，和林谦在白喻祁眼中近乎于恃宠而骄的举动组合起来就有一种非常诡异的老夫老妻的感觉。
在谁身上看出这种感觉都不诡异，但是在白芨身上看出来就让白喻祁有种想把空调温度调高的冲动。
身为白家人，她也主动和被迫看了不少白齐光的影像资料，第一次见到白芨的时候也懵了几个小时，为什么这个人长的和白齐光一模一样。
虽然白芨比白齐光温和多了，但是白芨不笑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白齐光活过来了，这种烟火气在白齐光身上是不可能见到的，因此也就格外的违和。
白芨又用这双筷子给林谦夹了别的菜。
白喻祁拿着筷子眼巴巴地看着白芨。
一桌上只有三个人，这样幽怨的眼神当然不可能是一直低头吃菜的林谦看她的，白芨看向白喻祁。
白喻祁的表情活像是被抛弃了家猫，看见白芨终于把目光转向她，她才高兴了点，“堂姐，你以前很宠我的。”
白芨把刚才给林谦夹的菜夹过来，道：“你要吗”
“你就不能换双筷子吗”白喻祁道。
白芨把菜放到自己那，道：“那算了。”
白喻祁：“……”
“堂姐”白喻祁试探道。
“嗯。”
“你真的是白芨吗”
“对。”
“我不信，你真的没被人掉包吗”她猛地转头，看林谦，道：“你说，你是不是对我堂姐做了什么”
林谦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了才开口道：“小姐，你不如问问你的堂姐对我做了什么。”她晃了晃手上的链子。
本来没看见的白喻祁的神情在看见这条链子之后更奇怪了，“堂姐你……”
白芨的语气自然的就好像白喻祁在问今天吃什么一样，“怎么了吗”
“你把她，”白喻祁似乎觉得很难以启齿，“你把她……”
白芨道：“如你所见，就是囚禁。”
白喻祁本来拿到半空中的勺子又放下了，她觉得自己的嘴现在吞不下这些东西。
“您，您，您以前，”白喻祁道：“我记得您以前连爱情电影都不愿意看”
林谦插嘴道：“什么爱情电影”
白喻祁道：“闭嘴，都是你的错。”
林谦摸了摸鼻子，道：“这又何我有什么关系了”
白喻祁道：“我堂姐以前不是这样的。”
林谦点头道：“我知道，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也不是这样的。”
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和此时的白芨阁下相去甚远。
“所以是你的错。”
“啊”
“你没出现之前，堂姐不会用，用这个玩意，”白喻祁道：“还有以前她剥的虾都是给我的。”
林谦：“……”
林谦：“其实这才是你想说的是，对吧。”
“不是为了虾，”白喻祁挥了挥手，到白芨身边，小声道：“堂姐，你和林谦”
“嗯。”
“为什么”
白芨笑了笑，道：“你之前不就知道我们是情人关系吗”
白喻祁道：“那不是开玩笑吗”
白芨道：“很遗憾，我们都当真了。”
白喻祁沉默了很久，又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p>
之后的半个小时的用餐时间，她都没说过一句话，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还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