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巧的蛇尖, 顺滑的鱼儿。
顾澜笙记得,她在家,母亲清洗鱼缸时, 她总喜欢在旁边捣乱。鱼儿们在临时的小盆里游得欢畅,顾澜笙偏要伸手去捉,鱼儿身上诗润顺滑, 顾澜笙每次当然捉不到,不过她乐此不疲。
现在,她的世界里就游着一条小鱼, 不同于家里盆子中被捉的鱼儿们,她嘴里的这一条, 攻击性太强, 连连主动侵入,顾澜笙毫无招架之力。
无处可放的手胡乱划拉, 不经意抓到什么, 就跟抓着救命稻草似的, 再也没放开。
顾澜笙不会接稳,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被动地由着陆思羡牵引着。
滚烫的手心顺着脸颊往下去了,那一路的火热,蔓延到了耳朵、颈部、背部……顾澜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
长时间呼吸被夺走,顾澜笙不会换气,她难捱似的哼了一声, 弱小可怜又无助,听得陆思羡耳根子都软了,但却唤起她更强烈的念头。
心中的欲念一直被压抑,仿佛已经被压至谷底,再也无处可躲的欲望,以极大的跳力反弹,陆思羡深深地渴望,她想要更加深入。顾澜笙没有回应她,但也没有拒绝她,她是不是可以……
“啊!”作案凶手突然被舀,正舒服的小家伙突然被舀,疼得陆思羡一个激灵,酒都醒了大半。
顾澜笙剧烈的呼吸着,不等陆思羡说话,顾澜笙就起身跑了。
咣!洗手间的门,关上了。
陆思羡按压心口,心跳得厉害,呼吸困难。
似乎也没有很糟糕,陆思羡安慰自己,她稳到小团子了。
顾澜笙冲进洗手间,发软的身体靠着门板才站稳,她大口地呼吸,一呼一吸间,逼迫自己冷静。
身上还残留着细小的电流乱窜,叮,顾澜笙的手机响了。
陆团长:小团子,讨厌我的稳吗
不讨厌。
喜欢吗她也不知道。
顾澜笙现在就是热锅上的粥,咕嘟咕嘟冒着泡,除了无法排解的燥热,别无他感。
顾澜笙刚刚舀了陆思羡的蛇尖,不仅仅是对身体突然而来的燥热和酥痒陌生,还有她突然想起了安安。
安安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小团子:安安呢
陆团长:她怎么了
急促的敲门声,陆思羡急切却又透着压抑,“安安又找你了”
不等顾澜笙回话,门外的脚步声走远,陆思羡的声音也渐远,还带着明显的怒意,“你别回她,我找她说。”陆思羡怒不可遏,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安安执意如此,是逼着她撕破脸。
“陆思羡!”顾澜笙猛地拉开门,“她没找我。”
“真的”陆思羡回身,不确定地问,“那刚才”
“我是想问,你和她之间……”顾澜笙不知自己到底想要确定什么,不管结果是什么,似乎都不会让她愉悦。
“小团子,安安在球场上和你说了什么”陆思羡回到顾澜笙身边,站在她面前,试探地牵起来顾澜笙的手,“别相信别人,相信我好不好”
“你哪里特殊了”顾澜笙故意嫌弃,拧了身子甩甩手,也没甩开陆思羡的爪子。还相信她,现在看来就陆思羡最狡猾,从开始到现在都在“骗”自己!
粘豆包体质的陆思羡,其实还是挺顺顾澜笙的胃口,就是粘豆包太黏了,不好消化。
“我和安安什么关系都不是,别听她跟你胡说八道。”陆思羡不知道安安说了什么,没办法对症下药,只能表忠心,“我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是你,即便你把我忘了,我也还是只喜欢你,除非你结婚……”陆思羡心酸地说不下去,她捏了捏顾澜笙的手心,“如果你真的觉得和欧哲在一起会幸福,想要嫁给他,我……”那句我会祝福你,陆思羡无论如何说不下去。
人吧,非要和自己过不去,顾澜笙的性子尤为如此,明明不愿意,却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无法拒绝,甚至会在某些时候将自己主动推上难以回旋的境地。
此刻的陆思羡就是这么傻的,顾澜笙听得出她的不情愿和心酸,可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顾澜笙这一刻没有提及欧哲。
人都喜欢自虐吧。
顾澜笙不知道,陆思羡是在等她的否定,但却没有等来,陆思羡心口疼得身体发麻,她的手无力放开,“如果你还是需要我帮你追他,我……”</p>
看吧,这人,明明疼得不能自已,还非要继续自残。顾澜笙看陆思羡心痛难忍地拧眉舀唇,内心终是不忍,“我说过我一定会和欧哲结婚吗”她对曾经的欧哲留有好感不假,但她从没有说过肯定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