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从苏夏把脉开始就一直竖着耳朵听这边动静的胡枫的几个同事兴致勃勃的凑过来。
“好啊好啊,给胡枫看看吧这小子耳鸣了都有大半个月了。”
“我还没看过针灸呢”
“这小大夫这么年轻,针灸靠不靠谱哟”
不过少数服从多数,在胡枫本人也没有什么意见的前提下,一群人就在旁边围观起了苏夏给胡枫针灸。
因着苏夏说稍微可能会疼一下下,同办公室的女同事还贡献了一块没用过的毛巾让他咬在嘴里好像他们要看到的不是针灸而是关公刮骨疗伤似的。
没有酒精灯就先拿打火机凑活一下。
一群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
苏夏慢吞吞的,先拿一根银针刺进听宫穴,转了转。听宫穴为手足少阳手太阳之会,主治耳聋。
银针一下子刺进去的时候,确实感觉刺痛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苏夏再取一根银针刺听会穴。这里有耳大神经,主治耳聋、中耳炎,还有面神经麻痹。
最后再刺了翳风穴。
“好了。”
过了几分钟,苏夏把银针取下来,说道。
好了一群看热闹的警察一脸失望,这么简单的扎了几下就没了
胡枫咬着毛巾的嘴巴也松了,“这就好了”
但是他随即反应过来。
刚刚针灸之前他听人说话还是伴随着耳鸣听不清楚说什么的。
现在却完全没有耳鸣了,听的很清楚。
“我、我好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慢吞吞收针的苏夏。
这个姑娘真的是神了
年纪大的几个老警察还老成持重,年轻一点的知道苏夏这么厉害的一个中医,都跑过来跃跃欲试的想要她帮着把把脉。
不过来找苏夏把脉的都是几个年轻的警察,平时都还比较注意锻炼,身体都还不错。
只有一个文职的小姑娘。
在苏夏把脉的时候异常腼腆,似乎有些事情不知道如何启齿。
不过苏夏一搭脉,就知道小姑娘的问题了。
小姑娘神疲体倦,气短懒言,不思饮食,四肢不温,或面浮肢肿,面色淡黄,舌淡胖,苔薄白,脉缓弱。
根据脉象,典型的崩漏之症。
崩漏是月经的周期、经期、经量发生严重失常的病证,其发病急骤,暴下如注,大量出血者为“崩”;病势缓,出血量少,淋漓不绝者为“漏”。
小姑娘的情况还没有特别的严重,但是不舒服那是肯定的。
知道这事儿不好让别人听见,苏夏凑到她耳边问了几句。
小姑娘听了脸更红了,点了点头,苏夏对于她的症状都说准了。
苏夏从包里找了本本子,写了张方子给她。
这种情况,固本止崩汤就很合适了,酌情增减一下药量就行。
“先吃七天,七天之后再联系我,我给你重新把脉改方子。”
“好的。”小姑娘点了点头,把方子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其实吧。
在苏夏把拿出银针来,三两下把小警察的耳鸣治好的时候,这周围的警察心里就有点怀疑了。
等到他们一个个上前请苏夏把脉,苏夏把他们的症状说的清清楚楚,警察们倒是觉得余德说的她们打了自己的事情说不定是真的。
特别是几个老警察,受过专业训练,有过几十年的办案经验,也知道有一些手段是可以打了人捡查不出来的。
但是吧,他们又何必拆穿呢
小姑娘是为了对付一个想要欺负人的流氓。
这种人,警察局只能拘留几天,他们这些警察碰到了也心里不舒服。
碰到这种能自己动手教训对方还没有留下后患的,他们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且苏夏既然敢把银针拿出来给胡枫针灸,就是有自信余德找不出证据的。
没有证据,就算是警察也不能做什么。
警局坐镇的老警察笑眯眯的向几个后辈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再追究下去。
等到笔录做好了,余德也没有证据证明几个小姑娘打到他受伤顶多脸上两个巴掌印。
这就没法让她们被拘留了。
余德的律师也来了,果然是专业人员,硬生生的凭借一张嘴,让余德只被拘留了五天。
等到苏夏她们走的时候还听见余德朝她们放狠话,“等我出来了,有你们好看”
许芳的到来,只是打电话告诉了苏夏一声,并不用苏夏来接。
其实许芳本身就是龙城人。
当年富家女下嫁穷小子,和穷小子远走他乡一起创业。
许芳曾经回过龙城,却很多年都没有回过家了。
这些年来,她打电话和妈妈还有大哥联系过,但是爸爸从来没有和她通过电话。
她也曾经过年的时候想过带老公和儿子回家看看。但是妈妈给的爸爸的话是许芳和她儿子可以来,她老公绝不允许过来
都直接表示拒绝她老公上门了,那个时候许芳还爱着蔡志杰,干脆就再也不提带他们回娘家的事儿了。
现在许芳回想起来,爸爸一直都不喜欢蔡志杰,看来,还是爸爸的眼光比自己好,早就看清了蔡志杰是个不靠谱的。
许芳这一百八十斤的重量,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
她在机场出口处等了一会儿。
就有人开车来接了。
来人是她的大哥许承。
许承从政,现在在药监局工作。
看到印象里漂亮的妹妹变成眼前这副大胖子模样,饶是早就看过了照片和资料,许承这会儿也是心疼的。
“早就说了让你回龙城,哥哥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你非要到这个时候才肯回来。而且爸妈也都知道了,他们都等着你回家。”
西方反而很冷静,“哥,我真的没事。”
“而且那可是激素诶,你说龙城的那些个医生有把握帮我把我的身体恢复到没有被激素破坏之前”
许承被这句话噎到了说不出话。
许芳叹了口气继续道,“就算可以治疗,至少也要好几年的功夫吧”
“哥,我不想要等那么久。”
“而且我现在在看的苏医生,已经有人曾经也是激素肥胖被她治好了。并且只有几个月的功夫。”
许芳从包里拿出一张体检单子,“我知道你不相信,来之前特意去医院做个检查,医院说我身体里现在只有少数激素残留了。”
医院的检查单子,许承自然是看得懂的。
但是要他相信一个在乡野山村开诊所的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是个神医,还是有点困难。
许承心里觉得苏夏肯定是有什么家里祖传的方子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嘴上却道,“那到时候你找那个医生我跟着过去看看,好歹让我放心。”
许芳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苏医生说她在这边没有合适的针灸地点,让我来安排,到时候你过来就是了。”
许承点了点头,“针灸地点的话,要不就你名下的那栋别墅吧。”
“本来那栋别墅爸妈准备拿来当作你的嫁妆的,谁知道你私自结婚之后,就离开龙城了,别墅就一直空着了。”
“因为你在那里还住过一段时间,留下不少东西,妈妈还经常过去收拾,里面的东西都没动过。”
许芳听到这话,眼泪就有点忍不住了。
她也很后悔,早就后悔了。
她没想到爸妈在那么生气的情况下还保留着那套房子,妈妈还会过去收拾。
他们,都在等着她回家。
许芳吸了吸鼻子,“大哥,我们回家吧,我去给爸妈认错。”
隔天上午。
按照许芳给的地址,苏夏找到了许芳的别墅。
因着郑宇哲的针灸在下午,许芳的针灸时间就只能安排在上午或者晚上了。
考虑过后,苏夏安排在了上午。
许芳一早就在别墅的门口等着了,一看见苏夏就迎了上来,“苏医生。”
身后跟着一个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赫然是许芳的哥哥许承。
一心放在教训蔡志杰上,没顾得上调查妹妹现在的这位医生,现在自然是要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之前许承虽然答应了让妹妹自己亲自动手,不代表不可以给蔡志杰使一些小绊子。
在等到儿子去参加夏令营之后,蔡志杰最近的日子就开始不好过了。
其实,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蔡志杰私自有把一些美容产品和另一些廉价产品混合使用。
有部分使用了廉价美容产品的客人,出现了皮肤过敏、溃烂等现象。
这些以前蔡志杰都是死不承认,实在遇到了纠缠不休的稍微给上一笔钱了事。
没想到这回遇到个厉害的,直接告到了相关执法部门。
然后蔡志杰的几家美容院都接到了相关部门的上门检查。
最近为了这些事,蔡志杰忙的焦头烂额。压根没工夫想自己老婆这么久不回来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从进门之后开始,许承就一直盯着苏夏看。
眼神中对苏夏的水平表示怀疑,苏夏也能感觉得到。
才刚刚帮许芳把脉,确定她已经排毒排的差不多了,苏夏正要对她进行针灸减肥。
许承就半路插手。
他一脸严肃的看着苏夏,“我小妹说苏医生医术高明,那么在帮我小妹治疗之前,苏医生是不是能帮我也把个脉检查一下”
嘴里说着请求的话,许承家里意思是要考察一下苏夏的医术了。
苏夏看了他一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