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都答应我的。”安宁说着就开始抹眼睛了。
扶风看着她这样,却是未发一言。
安宁见哭泣不抵用,扁着嘴问扶风:“你干嘛”
扶风说:“你方才说,你不是我的士兵。”
“不是你的士兵,可是我是你的妻子。”安宁抓住扶风的手,脸上有着痛意:“你自己应了要好好教我的。”
“你是觉得我严苛”扶风说着站了起来,面朝前面,眼里几乎没有一丝感情,冷冷地说道:“我几十年来都已经这样习惯了。”
若是安宁依旧还是需要自己教习的话,自己还是一样会很严苛,她不会容许自己教的人,出现任何的一个错处。
因为对于扶风来说,错处要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
安宁也跟着站了起来,伸手就从后面抱住了扶风,小声地说道:“我、我以后不说这样的话了。”
扶风转头看她,看着她的脸,伸手给她弄了一下因为跑马而乱了的头发丝,说:“好了。”
她从来都没有吃过苦,现在这样,其实已经很好了。
还是自己过分严苛了。
安宁重新上马,扶风心里不放心,就在一旁打马跟着,安宁也没敢再抱怨累的话,中午回去,身上一身臭汗说要沐浴,结果在浴桶里,没支持住,靠着桶边缘就给睡了过去。
桃儿去给她拿衣服的空隙间,就睡得迷迷糊糊了,可把桃儿给吓到了,忙上前拍她的肩:“公主,您可不能在这里给睡着了啊。”
安宁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了一下桃儿,眼睛却是有点无力,又趴在桶边缘闭上了眼睛,低声说:“好累。”
“您要是累啊,您就上床上去睡,怎么能在这里睡要是呛水了咋办”桃儿说着一边伸手扶她起来,用着毛巾给她擦拭身上的水珠,为她穿上衣服,可是——
“公主,您的手臂……”桃儿伺候穿衣的时候发现不对劲,安宁还迷迷糊糊的,听见这话朝着她看了一眼,问:“我手臂怎么了”
“您、您没和将军圆房吗”桃儿小声地问道。
安宁给愣住了,桃儿这话是什么意思扶风明明说……
“您这守宫砂都还在呢。”桃儿说着伸手就点了一下安宁的左手臂处的一颗红点,说:“诺。”
要是安宁的守宫砂还在,嬷嬷怎么在那天早晨的时候那么的高兴
好像还专门进宫了一趟。
这府里的下人可是都看出扶风对安宁多宠溺,这样宠溺……
却还没圆房
种种问题全部都在桃儿的脑子里面转悠。
安宁的疲意此刻全部都消了去,这想睡觉的心思都落了许多。她把衣服穿好,自己往着床榻那边过去,坐下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呆愣:“我、我想自己休息一下,你出去吧。”
桃儿看安宁这失神的样子,也不敢多问,出去了。
安宁一个人坐在床上,想起扶风和自己说的话,他……
他不是已经说他们之间是夫妻了吗
既然是夫妻,这象征贞洁的守宫砂为什么还在呢
哪里出了问题
不、不,这也许只是一颗痣。
她这样对自己说,可是这样的话在现在冒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有几分不信。
守宫砂宫里的嬷嬷在很小的时候就有给点过,每个公主都会点,若是出嫁外邦,这就是验身的东西。
她以往都没怎么注意,嬷嬷说男女同房后,会自然脱落,她也没往这方面想过,今天居然被桃儿那妮子给看见了。
扶风骗了自己
脑子里是这个念头。
都说男子好色,他——
他每晚都和自己睡在一起,他就一点心思都没动过吗
每次都是点到即止,都让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具有魅力。
脑子里面乱糟糟的,她脱了鞋子上床躺下,脑子里面却一直都是方才桃儿的话,守宫砂守宫砂……
她咬着嘴唇,却觉得格外的羞愤。
可偏偏这样的事情,不能和任何人说。
要是别人知道扶风和自己成亲这么久,两人都没圆房,指不定大牙都要笑掉了呢。
安宁死死地咬住嘴唇,只觉得委屈得紧。
扶风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