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望不搭理她,抬手从妆奁上取了个圆圆的盒子,打开,指腹沾了一点儿,轻轻托起郑菀下巴。
冰凉的指腹落到她的唇瓣,郑菀才愕然地抬头:
“你”
她迟疑地问,“在做什么”
“别动。”
崔望垂目,指腹沾了一点儿口脂落到她柔软的唇瓣轻轻摩挲。
她仰着一张小脸,肌肤白得雪一般,唇瓣染了一层艳艳的口脂,似饱满多汁的石榴,咬一口上去便能出汁。
崔望喉咙动了下,却听她还嘟着嘴抱怨,一张嘴开开合合个不停,一股烦乱升了上来,他很想用什么,去封住她那张嘴。
“闭嘴。”
郑菀眨了眨眼睛:
“崔望”
回答她的,是一阵快触及喉咙的深吻,崔望吮吻了她好一会,直到将她唇间甜甜的口脂全部吮完,才抬头:
“初一。”
“”
郑菀立刻便懂了。
还没答话便被压到了梳妆台上,男士中衣被轻轻一抽便抽开了,垂顺的料子顷刻泄了下来,露出一副晶莹洁白的。
“崔望”
冰冷的梳妆台躺着并不舒服,郑菀捂着胸前的黑压压的脑袋时,胡乱地想着。
月亮悄悄地躲入云层,有影子落到绿色的纱窗上,阿万抬头瞧了一眼,只觉得那影子怪怪的,一会在一块,一会又分开,一会像一撅一撅拱食吃的小鸟,一会
还有怪怪的声音,细细的,像
哦,笨笨的阿万想不出来。
“真人”
“真君”
阿万喊了一声。
第二声还没出口,便被一股力道丢出老远,落入隔壁的院墙。
阿万转了一会,发觉怎么也进不去刚才出来的月亮门,也不为难自己,蹦蹦跳跳地去附近抓蚯蚯顽了。
月落。
日出。
日落。
月出。
当晨光洒向大地,阿万又扒拉着月亮门往里看时,隔壁院落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真君”
他蹦蹦跳跳的,谁知真君没看他,竟然站在一棵树下对着一颗果子一直看。阿万想告诉真君,那果子没熟,不能吃,这时,门又开了。
漂亮的郑真人也走了出来。
阿万“嗷呜”了一声,谁知郑真人也不理他,她还偷穿了真君的衣裳,不知羞。
郑菀确实没注意到阿万,她慢慢走向崔望:
“你要走了吗”
崔望淡淡地“唔”了一声:
“约定是一日。”
就是一日。
活像她要多留他一样。
郑菀偷偷撇了撇嘴,“哦”了一声,想着还是多多哄着这人,便将之前做好的剑穗从储物囊拿出:
“喏,送你。”
莹白的十指上,吊着一个雪色的剑穗。
风一吹,剑穗上的流苏便漾起雪色的光影。
她在凡间时曾送了他一个红色剑穗,可等见过那所谓“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鸿羽流光剑,便觉得那红色万分俗气了,万万配不上,这新做的剑穗,还是她用了一种叫雪蛛吐的蛛丝所做,虽说无甚用处,一块低阶元石一大把,可胜在漂亮。
崔望喉咙动了动,伸手接了过来:
“多谢。”
“要带哦。”
郑菀笑眯眯地道。
崔望不吭声,她也不在乎,礼物送到,任务已经完成,便摆了摆手告辞,回暖阁消化这次得来的元力。
魂识内视,发觉这一次,竟是填满了第二十四窍。
欲越强,禁越止,修为进益则越快。
脑中这句话的同时,她下意识想起崔望。
“你想他作甚”
烬婆婆不以为然道,“天下男儿皆负情薄幸,不必多念。”
“婆婆,你出来了”
“恩,你那冤家倒是好手段,回回都不让人看。”
烬婆婆警告她,莫要动心。
“倒不是动心,我在想,这所谓肌肤之亲,当真玄妙。”郑菀扬了扬唇角,“这人脱光了衣裳,将自己袒露于人前,耳鬓厮磨、亲密无间,便是陌生人,也要比旁人”
她顿了顿,“多出一些不同。”
“所以,你便对你那冤家起了留恋”
“那倒也没有。”
郑菀看向窗外,暖阁外花树正盛,“便像我时常去的地方有一束花,我亲自为它浇了几回水,与它说了几次话,那这花儿跟别的花儿便有些不同。可要是哪一日我想摘,摘也就摘了。”
“想来崔望也是如此。”
相比上次的被动,崔望这次的抗拒少了许多,甚至可以说算得上主动,他似乎对她生出了一种,而这带着一点儿压制不住的躁动。
有时,她甚至会生出一种错觉,崔望对她的身体,大约是有些欢喜的。
“你说的也没错。”
烬婆婆突然叹了口气,“这天底下,即使是嫖客和妓女这等买卖关系,若嫖客长期只嫖一个妓子,两人之间也会生出些特殊情谊来。”
郑菀嗔怪道:“婆婆”
“小丫头害羞了”
烬婆婆哈哈大笑起来,“其实说起来,这样的极品,你也不亏啊。”
“对了,他那儿沉不沉”
“”
郑菀红着脸想,大约是沉的吧。
还挺磕人。
只是崔望不许她瞧,总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崔望没有回历练之地,而是先回了门派一趟。
他将修炼室地底翻开,在十丈深处埋了一块千年玄精钢板的地方,取出了一个长方形盒子。
檀木盒上一支海棠,盖上贴了一层防腐的符纸,打开,盒内静静地地卧着一个红色剑穗。
他看了会,将今日收到的雪色剑穗,抚平整一同放了进去。
贴上符纸,檀木盒子重新埋进了地底,盖上一层严严实实的土,再将青石板遮住了。
老祖宗冷眼看着他:
“你把它放乾坤囊不就完事了埋地底,到底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