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人看到他们两人一鸟还有粪篓的组合, 全都捂着嘴乐,倒是没少见多怪, 粪现在可是好东西, 都给廖营长一个好评, 跟薛干事一样会过日子。
廖蔺让人帮忙把聒噪的鹦鹉送回农垦团,丢人不能丢到媳妇娘家, 也不能丢到自己家,廖蔺带薛妙又进到西山里,绕了一大圈来到他们两人的秘密基地。
放下装象粪的篓子, 廖蔺无奈地看着爱折腾人的小丫头,“说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造纸。”薛妙莹白的脸庞露出慧黠的笑容。
“造纸”
“是啊,大象吃棕榈科植物的叶子,有的还吃棕榈科植物的果实, 比如椰子, 象粪里有没消化完全的植物纤维,特别适合拿来造纸,而且过程还特别简单, 省水,还不污染环境。”象粪纸在东南亚国家的大象孤儿院是个创收的好项目, 在斯里兰卡,薛妙记得,精美的象粪纸还被当做国礼相赠。
她没去过野象谷,但听廖蔺描述那里大象的规模, 想必象粪会堆积如山。她想实验一下象粪纸的制作,如果弄成功,可以在这里效仿东南亚国家的做法,即能让百姓增收,又能让人认识到大象的价值,是一条很可行的环保举措。
宠媳妇的廖营长能怎么办,撸起袖子当劳力呗。
因为第一次做,薛妙只用了一点象粪,把剩下的都收了起来,从福德居里找出工具,先过滤清洗,再高温熬煮杀菌,用一个闲置的料理机把熬煮过的纤维磨碎打成浆,又找了一些玫瑰花瓣出来,挤汁给纸浆染色,用一个细竹篾编制的工具筛浆脱水,竹筛子表面只余一层粉色纸浆,还有最后一个步骤,晒干。
做这个很简单,闻了闻纸浆,一点异味都没有,全是玫瑰的清香,薛妙很满意,“是不是很简单都没有我蒸白糕麻烦。”
廖蔺给她泼凉水,“你才做了一张纸。”
“人多做的就多,你说如果我把这个想法付诸实施,有没有可行性”薛妙摇着廖蔺胳膊问。
廖蔺不回答,要了水洗手,洗脸,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脸,才低头瞥了薛妙一眼,“被只鹦鹉骂了一路,还干了这么多活,需要补偿。”
薛妙前两天用最新鲜的树莓做了树莓巧克力慕斯蛋糕,拿出来贿赂某人,“吃完记得刷牙。”
某人看到蛋糕眼睛一亮,很快吃完,递过空盘子,“没吃够。”
“你是猪吗”没办法,薛妙又掏出自己前两天实验的甜点,用茉莉花茶和醪糟做的冰淇淋,浅碧的色泽,看了就有食欲,廖蔺挖了一勺入嘴,茶香混着一点酸甜的酒味,口感细腻温柔,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喟叹,有个会做好吃的小媳妇不要太幸福。
吃人嘴短,廖蔺给媳妇出主意,“造纸这事得从长计议,现在虽然允许一部分社办的集体经济存在,当地现在已经在做果干卖,如果一下步子迈得太大,小心给邱镇长、给全镇惹来祸端。”
对形势的把握,薛妙自认赶不上廖营长,“我是不是太冒进了”
廖蔺温柔地揽心爱的姑娘入怀,“你的出发点不说我也清楚,我的妙妙是天底下最执着的姑娘。但先不要急,造纸的技术虽然简单,但得有来处,我们还要考察好野象谷的象粪规模,碎纸的机器也不是说买就能买到的,这些都需要时间准备,等时机合适我们再来做这件事。而且”停顿一下,廖蔺接着说道在“我们这里风平浪静,你感觉不出什么,外面形势一点都不轻松,你出太多头不好,事情都交给我来办,以部队集体的名义来办。”
“都听你的。”薛妙双手搂着廖营长的腰,把自己深深埋进男人的怀里汲取温暖,“有你真好。”
商量好计策,两人悄悄出了石洞,实验的最后一步,既然事情交给廖营长,纸浆也由他来晒,他鬼心眼那么多,做张纸玩玩,别人见了也不会奇怪。
第二天一早,樊志路过廖蔺宿舍门前,见他宿舍门口放了把靠背椅,椅子上立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竹篾子,上面还覆了一层粉红色细腻的沉淀物,凑近闻了闻,玫瑰味的,昨天放假,难道是薛妙鼓捣的玫瑰煎饼,需要晾干了才能吃
转头观察周围,这会四下没人,樊志迅速抠了一角入嘴,尝了尝,评价道“晒干了兴许更筋道。”
过了一会,回宿舍取昨晚写的材料的展东升展政委也路过廖蔺的门前,吃货的想法一致,他也趁没人抠了另一个角尝了尝,“刷层酱卷东西吃应该不错。”
这一天凡是路过廖蔺门口的人都没放过那版晾着的纸
廖蔺在办公室忙了一天,晚上回去后,看到被扣去一大半的纸傻眼了,难道被鸟给叨了
看廖蔺拿着筛子左看右看,樊志跟展东升凑上前,樊志先开口,“再放点糖会更好。”
廖蔺“”
展东升也说“小薛做得太少了,这一点够谁吃的。”
廖蔺“”
廖狐狸的表情控制能力一流,煞有介事的点头,“等让她再多做点。”
一周后,薛妙手里拿着一大张纸来找廖蔺,这是她改良了方法用烘烤的方式在福德居里做的更加柔软的纸张,半路遇见樊志,看到熟悉的粉红色,樊志很快反应过来,惊叫“这是纸”
薛妙奇怪地看他,“不是纸是什么这个上厕所也能用。”
见樊志捂着嘴快速遁走,薛妙纳闷极了。问廖蔺“他怎么了肠胃感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