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总之，我阴差阳错地进了网吧，于是就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在网吧里看了一多小时的网络课程。”陆优说得信誓旦旦。
又补充道：“老师，难道您觉得我像是那种荒废学业的人吗？”
“原本不像的。”王胜利顿了顿，“但是上次月考之后，我就不敢保证了。”
陆优：“……”
王胜利沉默了一会儿，屁股在椅子上挪了挪，似乎有些不自在。他压着声音问道：“那个，是……莫扬带你进去的吧？”
陆优疑惑地与王胜利对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唉，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师让你们坐在一起，原本是想你们像前者所说的那样，共同进步，没想到……”
王胜利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和莫扬同桌后不久，汤老师就几次提醒我，让我把莫扬从你身边调开，生怕莫扬影响了你学习。刚开始我还没有引起重视，加上莫扬前阵子表现也还不错……”
陆优听得心潮澎湃。不愧是她最爱的tom，最懂她，也最关心她。
“现在想想，汤老师的确说得没错……”王胜利又道，“其实莫扬以前在一中的时候，就很不守规矩，也不爱学习，到了咱们这里，就算没什么进步，同我也没多大关系。可是你不同，你是咱们班数一数二的尖子生，咱们班是要靠你冲击清华北大的，不能被耽误啊！”
陆优听着老王的话有些不对劲了。
其实凭良心说话，她与莫扬同桌这半个月以来，莫扬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烦扰。至于上次去网吧，也是她的好奇心驱使，怪不到莫扬身上去。
“莫扬他可以胡闹，他家里有关系，上次在一中闹出那么大的事情来，档案里也是干干净净的。但要是你跟着他胡来，后果就不好说了。”
陆优忙忙摆手：“王老师，您误会了。不是莫扬带着我去的，我就是正好路过有些好奇，想着顺便进去查查资料。”
“你居然对老师撒谎？！”王胜利一下子怒了，“别人是看着你们一起进去、再一起出来的，你还说不是他？！”
陆优撇了撇嘴，心虚地没敢应话。
王胜利又自言自语道：“唉，其实也怪我，要不是我让你们坐一块儿……”
“老师，莫扬没有您想的那么差劲。您上次不还表扬他了吗？连一中月考的大题他都会做了。”
“你可别提那个了。我当时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的进步能有这么快？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早就问他以前的同学拿到了试卷和答案，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陆优讶然：“这事……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她从来没有看到莫扬在看什么试卷啊。虽然她和老王一样觉得不可思议，但莫扬这几日除了打篮球，都是在教室里看书，态度至少是端正的，有进步也不算稀奇。
“你就别管老师是怎么知道的了。总之，你还是不要继续和他同桌了。”王胜利认真道，“我做主，给你换个座位，就说你最近眼神不好，要坐前面一些。”
bingo。
终日心心念念的愿望突然之间就要实现了，可陆优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或许是因为她想通过月考成绩光明正大地摆脱最后排，而不是让莫扬背锅？
“老师，要不还是等月考后吧。”陆优说道，“下周就月考了，我不可能每次都失误的。等成绩一出来，我就不用和莫扬同桌了，也免得老师费心去安排。”
王胜利皱眉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又叮嘱道：“好，那就月考后。你是个好孩子，应该明白老师的良苦用心。这几天你要多注意，如果他还烦你，你就和老师说。”
陆优眨了眨眼，表示了解。
陆优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出去后又慢慢将门掩上。她才转身，眼中赫然印入了校服的logo。
“你——”陆优看着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的莫扬，一时语塞。
她连忙推着他往教室的方向走了好几步，问他：“你居然敢偷听？”
莫扬淡定应道：“和你学的。”
“……”
莫扬无声地笑了笑，又问道：“你不是一直都想换同桌吗，怎么现在老王提出来了，你又拒绝了？”
陆优吓出了一身冷汗。莫扬果然什么都听到了！还好她刚刚没说莫扬的坏话，不然就是现世报。
“咱们不是说好了嘛，一切以月考成绩为准。”陆优应道，“反正月考后咱们就分道扬镳了，也不急在一时。”
“你确定？”莫扬眯着眼睛看她。
陆优“噗嗤”一笑：“不然我还能因为什么拒绝老王？难道是因为我想和你同桌啊？”
莫扬摇了摇头，继续道：“我是说，你确定——月考之后，咱们就能分道扬镳？！”
一股子寒意从陆优的脚上一直窜到了头顶。完了，她怎么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