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家畅玩一番,好不热闹,阿萝和叶青萱早就筹谋好的,先让小丫鬟把两位嬷嬷都灌醉了。
等到众人喝得人五人六了,阿萝和叶青萱互相使个眼色,只推说困倦早点睡觉,回去榻上躺着,待到嬷嬷和丫鬟们又去喝酒玩牌,两个人才偷偷换上早就藏好的丫鬟衣裳从后院溜出来。
一溜出院落,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不免哈哈大笑起来。
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莫过于此了。
两个人手牵着手,初时小心翼翼,行至街上,却见街道上熙熙攘攘,才做了新衣裳买了花戴的大姑娘小媳妇,赶着骡车叫卖的乡下人,绫罗满身的富贵人家,有车马有轿子,络绎不绝,叫卖连连,时而又有鞭炮声响,杂耍卖艺,遛鸟逗猴,好生热闹。
此时天正蓝,风乍暖,冬日的阳光颇为温煦,两个小姑娘家,都恰是不知丑滋味的年纪,不用什么脂粉,自有肌肤似玉,不用什么绫罗钗黛,绽唇笑一笑,自有女孩儿家万般风情。
早已有所准备,自是带了足够的银两,先去街道上东看看西瞧瞧,不知道添置了多少新奇物事,连那小孩儿家玩的棒槌儿杂彩旗儿,全都尽收囊中,还要理直气壮地给自己一个理由:“这是买给叶青越的!他肯定喜欢!”
可怜从小那只对刀剑感兴趣从来从来没有玩过这些小孩儿玩意儿的叶青越,正在一丝不苟地跟在父亲和哥哥身后准备祭祀,却忽而间打了个喷嚏,引来众人谴责的眸光。
揉揉鼻子,他也好生委屈的。
最后两个姑娘各自背着一个袋子,吭哧吭哧的都有些累了,阿萝无奈地撩起被细汗打湿的刘海:“阿萱,咱们要回去吗?这都背不动了。”
叶青萱也有点气喘:“这么早就回去,那晚上还有花灯呢,咱们不看了?”
盼了这么久才出来,就这么回去总觉得不尽兴。
“要不然这样吧,我知道一处,那里是个茶楼,就在如意楼对面,咱们过去,要一个包厢,悠闲自在地喝喝茶,吃吃果子,看看街景,等到了晚些时候,咱们再出来看街灯,如何?”
这自然是一拍即合,当下阿萝带着叶青萱,两个人字啊人群中挤着,吭哧吭哧地去往如意楼方向。
怎奈这两位,都不是轻易出门的,便是出门,自然也是骑马坐轿,又有丫鬟仆从跟随,哪里自己这么背着包袱两腿走路过?
“那个茶楼到底在哪里啊?”叶青萱忍不住问了。
阿萝也是无奈:“就在前面吧,再走走!”
福天茶楼上,萧敬远捏着酒盏,望着人群中那个背了偌大一个包袱,正卖力四处张望的小姑娘。
他已经在这里看了好久了,就见她和另一个小姑娘,在人群中打着转,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来来回回地走。
对面依然陪他一起品茶的刘昕,此时已经是荣登大昭国太子宝座,身份可不比从前了,可是那性子却是没变。
“你说你到底在看什么?我瞧着她们是迷路了,难道你就不能从天而降,过去帮帮她们?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英雄救美!”
萧敬远品了一口茶,望着楼下,根本不曾理会这位新上任太子殿下的话。
刘昕不服气,叹道:“你啊,就是当光棍当太久了,根本不懂得女人心!”
萧敬远冷瞥了他一眼。
刘昕却是继续道:“我就和你不一样了,我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天天被女人围着打转,我自然是懂得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刘昕和萧敬远是同年,二十六岁,不过做为皇室子弟,他十六岁成亲,十七岁就已经有了长子刘冶,很快又纳妾又娶侧妃的,身边确实是珠翠环绕。
萧敬远在听他絮叨了半响后,却是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我能不能清净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