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这一世的他,和那一世那位七叔并不同,如今想来,竟终究是一样的。”
上辈子,她见了那个人都不敢多说话的,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拜见,之后便赶紧溜走了。
这么想着,她又翻出来那个木头娃娃,仔细地端详,却见这雕刻得实在是好,把她那点□□全都抓了出来,就连身上所穿衣裳,也和她去参加赏菊宴时一模一样。
翻来覆去看时,又见这木头娃娃后背处,还镌刻了两个小字,拿起来凑在窗前仔细辨别,才发现那两个字竟是“阿萝”——自己的名字。
微微咬着唇,她颓然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挂着的鸽子笼。
已是冬日了,底下丫鬟早已经在鸽子笼外罩了一层面罩子,只留下些许缝隙投进光去,免得冻坏了鸽子。
阿萝怔怔看了那鸽子笼良久,终于起身,唤来了丫鬟,吩咐道:“去把那鸽子放了吧。”
一时又命人叫来鲁嬷嬷,将那木头娃娃扔过去:“把这个,还有之前的红木锤子,都收进箱子底!”
鲁嬷嬷皱眉,盯着那木头娃娃:“这是打哪儿来的,和姑娘可真是一模一样。”
阿萝不经意地道:“茅坑里捡的。”
鲁嬷嬷听阿萝这么说,只当她赌气呢,又是无奈又是想笑:“姑娘,你可别说胡话了,我是不敢收起来的,过几日不知道做个什么梦,又要我翻箱倒柜地找了。”
阿萝摇头,语气却是坚定的:“不,这些,我不想要了,收起来吧,我一眼都不想看到了。”
鲁嬷嬷难得见阿萝这样,倒是微吃了一惊,最后摇摇头:“也好,我收起来吧。其实这木头娃娃实在是雕得太像姑娘了,看着倒是不吉利,收起来也好。”
一时之间,木娃娃和红木锤子收起来了,鸽子也放走了,就连那鸽子笼,也统统扔掉了。
她现在有爹疼有娘爱,才不稀罕他呢!
吸了吸鼻子,想起了爹娘,她不免拧眉。
经过自己这么一闹腾,不知道爹娘会怎么想,还有早间自己给他们撺掇的那些话,他们听进去了吗?
阿萝想到这里,也就暂且抛下了萧敬远不去想,反而是假称自己要练字读书,让嬷嬷和丫鬟都出去,自己却坐在那里,屏住呼吸,仔细地倾听父母那边的动静。
“你别哭,好好的,怎么你也哭起来了”这是父亲的声音。
母亲则是不说话,小小声地哽咽着。
“你说你们母女两个,小的哭了大的哭,今日这是怎么了?”父亲看起来已经急得团团转了:“要不然,我也给你当马骑好不好?”
阿萝原本心里其实还是不痛快,如今听得这个,险些噗嗤一声笑出来。
“傻爹,笨爹,我娘才不要让你马骑呢……”
刚这么说了,心里却忽然记起了往日一些旧事,不免脸上腾的红了。
她捂住脸,羞涩地想,爹啊,娘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是没办法,你们继续吧……
那边叶长勋和宁氏自然是不知,这一番话已经落在了阿萝耳中。
宁氏听了夫君这“给你当马骑”自然也是想歪了,当下是又羞又气又难受,纤细柔媚的身子几乎都颤了起来,抬着泪眸睨了叶长勋一眼:“谁要骑马了!”
只是这一瞥,仿佛千种情愫,万般妩媚,叶长勋看在眼里,却已是麻在身上,不知道多少年戎马生涯练就的钢筋铁骨,在这一刻,全都化为绕指柔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