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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子深深地吸了口气,“老大,那个红包可不是一般的厚,那人居然不收。”

混子老大给了他一个小巴掌,“你懂什么,这才叫高人,他这样就是表示有信心能把事情解决了,再收钱,等那时候谢礼一定会比现在的更多”

说完,便抬手理了理衣服,然后大摇大摆的进了文泽才的算命铺。

“哟,这不是黄三儿吗”

刚收拾好茶杯的赵大飞看着进门的黄三儿招呼道。

黄三儿挑了挑眉,“刚不久才见了我,现在就不认识了”

赵大飞一脸不记得,“是吗你来这里做什么收什么保护费”

文泽才一边喝茶,一边看他们说话,也不插嘴。

黄三儿一屁股坐在文泽才的对面,也就是刚才夏母她们所坐的地儿,吊儿郎当地从从怀里拿出一块钱放在桌上,“收什么保护费咱是那样的人吗我是来找文大师算命的,文大师,不会不欢迎吧”

文泽才笑眯眯地放下茶杯,然后收起那一块钱,“说的这是什么话,谁会和钱过不去呢,一块钱可以算日子,算近两天的运气以及一些小事儿,不知道你想算什么”

黄三儿见文泽才将钱揣进兜里了,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想算算我这后面五天有什么运气。”

“后面五天”文泽才看了眼黄三儿,“都是街坊,你又是第一次光顾我,我再送你两天吧,给你算一周的怎么样”

“那敢情好啊”黄三儿伸出手对文泽才竖起大拇指,“文大师不仅会算命,还会做生意,这次要是算得好,我黄三儿以及我那些兄弟,只要有想算命的,只会来你这儿”

文泽才挑眉,这是话里有话,威胁他呢。

“已申未卯,天德合,月德合,吉危白,凶破紫,龙虎黑道,大耗四废,”文泽才一边扔下铜钱一边道,“唉,黄三儿,你这几天怕是不顺畅啊。”

黄三儿也没啥文化,听着文泽才前面说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话,半点没听明白,最后只听清那句这几天不顺畅,他皱起眉头,“文大师,我是个文盲,你有话直说,那些个什么天危白的,我也听不懂。”

“过了明日,你便有难,”文泽才面色严肃,“而且是牢狱之灾,不过时间不长,进去待四天便会被放出来。”

黄三儿嘴角微抽,“牢狱之灾我黄三儿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怎么会有牢狱之灾,文大师,你可别要欺负我不懂,糊弄我啊”

见黄三儿面露凶光,赵大飞左右看了一眼,最后拿起阿南爷爷在世时用的大柴刀扛在自己肩膀上,看着黄三儿。

“我这开门做生意,怎么会糊弄人呢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吗”文泽才脸上的笑意不变,也不训斥赵大飞把大柴刀放下。

黄三儿瞥了眼面色发狠的赵大飞,清咳道,“哎哟,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吗算也算了,我倒是看看文大师算得准不准。”

说完,便拍了拍屁股走人了。

赵大飞拿下大柴刀,看着黄三儿的背影,对文泽才说道,“这黄三儿无缘无故地来咱们店上是不是应了那句话。”

“什么话”

文泽才问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文泽才说谁是鸡呢

“师傅,我可没说你是鸡,”赵大飞说完便回头看着脸色不好的文泽才解释着,“我就是打个比方,是不是这个道理”

文泽才起身,“他这是心里慌。”

“慌慌什么”

赵大飞想起自己做混混的时候,也没为什么慌过,即使被婶子从家里赶出来,也没什么感觉。

“现在上面在打击二混子,黄三儿是混子头,他不慌才怪。”说起二混子,文泽才抬手敲了敲脑袋,“你打个电话回村,让人那些兄弟说了一声,别被抓进去了。”

“不会的师傅,”赵大飞笑眯眯地拿出扫帚扫地,“我过年的时候打过电话回去,就是上次给你打的那回,那些兄弟不是结婚了,就是出去打散工,大伙儿都年龄不小了,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那就好。”文泽才点头。

夏家。

郭月月放学后便赶忙回家了,为了能照顾夏直,她特意选了离家不远的一个大学,放弃了聊城大学。

“回来了,快过来,妈跟你说个事儿,”夏母掩住尴尬,故作严肃地冲着郭月月招手。

郭月月一愣,看见夏直正坐在地上看电视后走到了夏母跟前,“妈,什么事儿”

夏母将一张纸塞到她的手里,“这是文大师要的东西,你晚上的时候帮夏直弄出来,装在小瓶里。”

“弄出来”

郭月月疑惑地展开纸条,当她看清上面写的东西后,脸立刻烧成一片,“妈、妈,这这”

夏母此刻也很尴尬,“那大师说话什么看着挺有门,咱们就试试吧,你也不能一辈子跟这么一个人”

郭月月捏紧纸条,微微垂头掩饰住自己眼中的情绪,“嗯。”

“你别做,以后饭菜我都包了,你和师母好好的休息,”赵大飞不让陈云红做饭,将人按在田秀芬的旁边。

“你做饭不好吃,”陈云红知道他的意思,可一想起对方做的饭菜,她本就没什么味道,要是再吃赵大飞做的饭菜,那不得呕死。

“什么话,”赵大飞瞪眼,“你要给我学习的机会嘛,是不是师傅”

文泽才已经挽起袖子了,“是啊,男同志也得做一桌好饭菜才是好同志嘛,大飞,你去给我打下手,以后做饭的活儿,就咱们包了。”

“好勒”

“等以后我上课去了,你也不能偷懒知道不”

“好勒”

自己种下的果,含泪也要吃下去。

阿南见他们都往灶房去了,自己也赶忙追上去,“爹,阿南也要做好的男同志”

“你还没有灶台高呢,你能干啥”

赵大飞一把抱起阿南,调笑道。

阿南冷哼一声,大声道,“我看着你干活儿,要是偷懒了,我就告诉爹”

“哎哟,你这还是好同志呢好同志可不会告状”

看着三人说说笑笑的背影,陈云红微微一笑,“大飞现在是越来越孩子气了。”

“他哪是孩子气啊,”田秀芬正在纳鞋,“他现在是努力学习怎么做好一个父亲。”

陈云红脸一红,“现在就挺好的,学什么学。”

晓晓认真地看了眼陈云红,最后戳破对方,“云红姐在笑,你这叫口是心非。”

赵大飞拜文泽才为师,那就是文泽才的晚辈,晓晓和阿南就成了赵大飞他们的平辈,也难怪晓晓叫陈云红姐。

“口是心非”田秀芬轻笑,“你从哪里学来的”

“袁叔叔教的。”

话音刚落,袁老便过来了,手里还提着两条草鱼。

“这家里实在是冷清,我也不想做饭,正好今儿去钓了两条鱼,给你们提过来,我吃个现成。”

“有鱼吃”晓晓蹦蹦跳跳地提着鱼进了灶房,“爹,袁爷爷给了鱼”

文泽才接过手,“那就做红烧鱼吧。”

晚上的菜十分丰富,两条红烧鱼,两盘炒青菜,一碗炒腊肉外加一大碗蛋花汤,就是过年也差不多了。

大伙儿高高兴兴地吃了饭,文泽才让赵大飞洗碗,自己和袁老说说话。

袁老拿出旱烟抽了几口,满是风霜的脸上带着担忧,“我昨儿做了个梦,不好,我担心卫国他们出事。”

“什么梦”

“我梦见有人穿着白色的丧服在家门口来回走动,我心里慌张,便大声训斥那人,让她赶快离开,别进我的院子,可我一转头,那原本在院子门口的白衣人居然在我身后。”

袁老说完便深深吸了一口旱烟,“然后我就吓醒了。”

文泽才轻笑,“袁叔,这可不是不好的梦,相反这是好梦。”

“好梦都白色丧服了,还好”

袁老瞪圆双眼,一脸不信。

文泽才轻声道,“梦中见白,不是有喜就是有财,您说是不是好事原本在院子外面的喜事,被您这么一训斥,便自己来到了您的身后,这说明好事来得太快,就是您想要赶走,都赶不掉。”

“梦里见白,不是有喜就是有财,”袁老跟着念了一遍,“你这话还挺顺口,可我这些日子什么也没遇见啊。”

说到这,他突然低声道,“是不是卫国快当爹了”

文泽才看着袁老脸上的红光,“有喜事的不是他,是您。”

袁老一愣。

第二天早上,袁老刚打开院子,便看见一个穿着整洁的老妇人站在院子门口,等见到他后,对方双眼含泪,嘴角含笑地叫道,“袁哥。”

那声音即使老了,也能让袁老想起四十年前,对方脆生生叫自己的时候。

“你、你怎么回来了”

袁老有些不知所措,满肚子里的话,到了嘴边后只问了这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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