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开车的司机,是常常给白澄开车的人,几乎是专属司机了,林谈谈对他还有印象,是当初在徐老爷子那个别墅区里遇见的,冷链车司机,姓黄,因为开车技术过硬,人也识时务,来宁市的路上基本就是所有司机的管理者。
如今又能一直给白澄开车,自然就是自己人了,她也不避着他,问白澄“可是一直这么两面夹击下去也不是办法,听你说的,这两派迟早要干上,到时候我们要怎么办”
白澄道“阿萧的想法,是回首都。”
林谈谈闻弦歌而知雅意“那你的意思是”
“我劝他再等等,这里都能斗成这样,首都那边只会更甚,我们在这要面临选择,回去之后受到的压力只会更大。”白澄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象,叹了口气,“其实说来说去,最好还是有自己的地盘。”
林谈谈眼睛一亮,白澄看着她笑道“我这个人呢,比较自私,末世之前还可以循规蹈矩,但现在一切都变了,规则、法律,已经成了强者可以肆意涂改重制的游戏,再让我受人驱使,除非那人是我可以交托生死绝对信任的人。”
“而那个人除了叶萧,不作其他人想。”
林谈谈一时失语,心砰砰直跳,她这是听到了什么,这是最真挚最坚定的告白了吧
林谈谈激动得快不行了,郑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她有些疑惑,“为什么要跟我说呢,这些话你该跟叶萧说。”
白澄微微蹙眉,他模样温润清隽,身上有一股贵族般的气质,皱眉也皱得比旁人好看,他说“阿萧他,对军队还有信心,或者说是一份执念。”
他叹了口气,“我们几个人大多是孤儿,阿萧也是,但他的养父母都是军人,在他很小的时候为国捐躯,死前还留下遗愿,希望他能继承他们的遗志。受父母影响,他心中对从军报国有很深的信念,不到最后时刻他不会离开军队,所以好吧,可以说我们理念相左。”
“我想要自起炉灶,他却想回归军队,你明白这其中的区别吗”
林谈谈心都揪起来了,她点点头。
自起炉灶是自己当家做主,自己当一个基地的领导,而回归军队,归根结底还是受命于人。
可是最终叶萧还是离开了军队,在失去了好几个同伴后,在对军队彻底失望彻底决裂后,然后军方还发表全国声明,说将他开除了军籍。
后世那股考古热起来之后,叶萧是第一个被深入挖掘的人,大部分人对他的评价都是很正面的,但也有一部分人拿这件事当攻击点,将他说成一个叛徒。
一个被开除军籍的家伙,必然有着巨大的污点,怎么可能会是英雄
说到底,还是白澄看得透彻,林谈谈想,因为白澄更聪明吗
不,是因为白澄更冷情,他不在乎,他游离在外,他所在意的事情和人太少,所以他更清楚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为了我们小队和谐,我不能也不想在这时候和他争辩,更不愿意逼他,他终会自己看清的,但我希望这个过程能够顺利一点,短一点,所以我告诉你这些事。”
林谈谈回过神来,懵了一下“啊”这有什么因果关系
白澄笑道“我希望你能劝劝他,潜移默化的,你的话,他会认真听进去的。”
林谈谈简直受宠若惊,忙道“你都不敢明说,我、我何德何能”
白澄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不要妄自菲薄,你对他很重要的。”
林谈谈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这不会是反话吧虽然不太像,但看他这么笑,就觉得好像在打什么坏主意。
反正无论如何不能认下这句话,她忙说“你对他才是最重要的,你们多少年的情谊了。”
“这跟多少年没关系,相信我,你更重要。”
“不不不,你更重要。”
突然间一个略略有些失真的,带着电子感的声音响起“什么更重要,你们在说什么”
林谈谈吓一跳,看向白澄的上衣口袋,白澄似乎也愣了下,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对讲机,一看通话时间,刚接通几秒,他捂着话筒对林谈谈说“没事,刚接通,对阿萧的来电我设置成了立即接通,不用手动接听。”
这是担心会耽误事,但刚才说得太起劲,就没注意到“嘟”一声的接通声。
他放开手“你们回来了”
“嗯,快到了,一切顺利。”
“这就好,我和谈谈现在正在去往”话没说完,车身忽然狠狠一个颠簸,白澄手中的对讲机掉了下去,然而谁都没有功夫去捡,因为车前方突然窜出一根褐色的东西,粗壮、长,水蛇一般却带着泥土和根须,赫然是一条植物的根须
作者有话要说 白澄见缝插针地推销某人,请叫我最佳兄弟兼媒人,可惜效果好像总是不太好,嗯,果然问题还是出在某人自己身上。
谈谈岂敢与官配争高低,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