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在河沿上,周围也没别的能容人藏身的地方,刚才那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难道是我看花眼了”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低下头抓了抓头皮,目光落在一处,我差点没惊得喊出来。
河里居然飘着一个人影
我往前走了两步,用力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河里的人影,再扭头看看身边的大柳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蹿上了顶门心。
河里的根本不是人,而是柳树被投映在河面上的影子。
和旁边的树影相比,这棵大柳树的树影要淡了不只一星半点,让人惊恐的是,在淡淡的树影里,还包裹着一个浓重的人的影子。
可以明显看出,那是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身影,随着水波荡漾树影摇曳,那人影也跟着飘来荡去,就好像是有人吊在树上似的
我赶忙抬头往树上看,却没见有人。
这下子我后背的鸡皮疙瘩全炸起来了。
陈金生没骗我,虽然和他说的多少有些出入,但这棵柳树的影子的确是人更准确的说,这树的影子不同寻常,树影里裹着一个女人的影子
找到那棵树以后,立刻把树砍了,要不然董亚茹就得死
想起陈金生的话,再看看大柳树,我又惊又急。
就算陈金生是疯子,总不能制造出这样一副超出寻常认知的诡异景象来耍我。
可要是他说的是真的,只有砍了这棵树亚茹才会没事,别说我手上没有砍树的工具了,就是有,单凭我一个人,得多大工夫才能把树砍断
想来想去,我只能是又跑回酒宴,找到了岳父。
我想了想,一咬牙,正想实话实说,忽然间感觉周围暗了下来。
抬头一看,就见本来好端端挂在天上的太阳,竟被一大片黑云给遮挡住了。
虽然不至于一时半会就下雨,可天明显变得阴沉了,想要太阳再露面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拿出来一看,还是那个座机打来的。
电话接通,陈金生的声音仍是冷冰冰的,不过明显多了两分急切:“树砍掉没有”
“没呢”我捂着话筒走到旁边,小声说:“我找到那棵树了,可村里的人都在喝喜酒,我一时半会儿没法子砍树啊”
我打电话的时候,脸冲着河边,目光下意识的看着那棵大柳树。
也就是在我刚和陈金生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竟愕然看到,从那棵柳树后边走出来一个女人
那女人约莫十岁,穿着一身白色带碎花的连衣裙,光着脚,却像是穿了高跟鞋一样,踮着脚尖匆匆往村子里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就觉得这女的好像没有重量,走路像是在飘一样。
更古怪的是,这女的打扮绝对是很惹眼的,可从最边上一张酒桌旁走过的时候,那一桌的人,明明有一半正朝着她的方向,却都像是看不到她一样。
“喂喂”听筒里再次传来陈金生焦急的声音,“你那边是不是阴天了”
我刚说了声是,猛然间,脑子里闪出了一个念头。
这女的掂着脚走路别人看不见她
这种情形,怎么这么像那半本该死的破书里描述的那样
不对她不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