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突然觉得空气中蔓延着一股莫名的醋意是怎么回事。
待无花重新将人捞上来横抱回船舱,楚留香才端着酒杯调侃道“过了今晚,要是我再听到江湖上编排你们二人之间如何,我定半个字都不会信了。”
无花要的正是这个效果,他锁着眉头,状似无奈“他性情如此,口没遮拦,楚兄不必放在心上。”
楚留香好奇问道“究竟何地才能养出秀姑娘这样的女子”
无花沉默了片刻,此时方才完全确定洛飞羽先前同楚留香是真的一点不认识。他以为洛飞羽千方百计要寻的人,定是他在中原的接头人,却不料楚留香与此无关。
难道真是瞧上了这副皮囊还是说,他天真的以为凭初出茅庐的楚留香,就能做他的靠山、对抗自己和母亲
无花淡淡撇下几个字,新的谋划已做完备“楚兄可听说过长歌飞虹剑”
楚留香愣住了。
长歌飞虹剑,乃是初唐剑圣公孙大娘所创之剑法,施展起来剑似飞虹,翩然若舞。江湖中有此家学的,只一家可想。
只是那位姑奶奶的长相实在不敢恭维而且她马上就要嫁人了。
且不说洛飞羽与那位马脸的姑奶奶全不相符,就算真是她,以天下第一剑的名声,也绝不会放任她如此行事。
可出家人不打诳语,要楚留香相信无花会说谎,那也是不可能的。
秀姑娘莫非是私生女
感觉自己似乎知道了一个不该知道的秘密的楚留香,有点儿笑不出了。
姐妹风风光光的嫁人,自己却藏头露尾不见天日,甚至不被承认,想要做些出格的事逼父亲承认自己,好像也说得通但那可是天下第一剑啊,若真惹怒了对方,恐怕
“难怪你冒险也要来同她见面,当真难为你了。”
无花目的已经达到,重新举起酒杯敬道“朋友之间,何谈为难。”
“但愿秀姑娘能理解你一番苦心才好。”楚留香自不愿浪费美酒,三言两语又同他拼起酒来。
如此大醉了整整三天三夜,他二人仍意犹未尽,又定下了下次约战下棋,这才心满意足互相道别。
洛飞羽睡了一天一夜,又给这两个好基友当了两天背景板,满脑子就只剩下人间不直的。
“你满意了”他盯着楚留香远去的背影,冷笑着问无花。
无花杯中余酒盛着明月,心情很是不错“能跟楚兄做朋友,自然特别满意。”
洛飞羽忍了忍,决定不跟这死秃驴较劲。
无花却卸下了三日来的温言和色,语气有些冰冷“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我有什么身”洛飞羽正要贫嘴,扭头却被无花的眼神冻在了原地。
“你是我的妻子,却公然同别的男人宴饮游湖,你觉得合适吗”
洛飞羽翻着白眼嘀嘀咕咕“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还不”他瞥见无花脸色,立刻改口“大湿说得对、大湿说得都对”
无花收回目光,既看不出满意,也看不出不满意,“楚兄离开后,这波风声很快就会被盖下去。你先前的努力浪费了也可惜,不如再去帮我做一件事。”
不出几日, 这消息便像长了翅膀似的, 迅速传遍了整个江湖。
而舆论中心的另一个主角、被师兄弟们以爆表的同情心和保护欲隔绝起来的无花,对这一切还蒙在鼓里。
不知是第几个少林弟子以心痛万分地语气在他面前欲言又止、叹息安慰, 无花脸上与往常无二的笑容, 终于绷不下去了。
“无花师兄你不必如此强颜欢笑,我们都知你受了莫大哎, 你若心中有结,尽可向我们倾诉, 万不要在心里憋着”
“是啊师弟, 你不要想不开,我们修佛之人也不乏娶妻生子后才遁入空门的,佛祖仁爱,不会因此就不接纳你,凡事要向前看”
无花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他只觉自己此时似乎不应该继续维持微笑;但若不笑,这群不知犯了什么神经的同门, 可能又会脑补成更变本加厉的情况。
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且淡然道“多谢诸位关心, 但马上就要日落了, 今日轮到我击鼓撞钟, 若误了时辰, 恐”
“师兄交给我即可”那小和尚主动请缨, 抢着把无花的活分走, “你遭此劫难,合该静修几日,我们这便不再叨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