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对朱停道“你帮我再拟信一封,就说伊王听信小人教唆,在洛阳比拟帝城扩建宫室,私阉宦官。”
朱停微微一怔“雾草”
他正经起来,紧张道“这、伊王这是要谋逆师父你那危险吗你还要带什么话,信纸够用的,我帮你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洛飞羽淡定笑了笑“不用,这般足矣。这封信不是给裕我父亲看的,他收到信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可是你被他们关了起来,万一伊王要对你不利”
洛飞羽道“不用担心,你只需把话带到,很快我就能出来了。”
当皇帝的人又不是傻子,他们若想知道什么细节,根本不用洛飞羽多言,他们会更相信他们自己查出来的东西。而让裕王和嘉靖帝得知他被关了起来,也只是给皇帝一个顺理成章的敲山震虎的理由。
朱停年纪还小,虽然想不通这个中门道,却还是听洛飞羽的话照做了。
他不知洛飞羽的用意,所以也不敢自作聪明添油加醋乱写,谨慎又给洛飞羽念了几遍内容,才敢把信递出。
洛飞羽办完正事,这才耐着性子在狱中过起坐吃积蓄的日子来。
他被困在这小小的囚室,一日三餐都有系统兑换出的各种烹饪填肚子,滋润倒是挺滋润,但不能出去刷日常,就没有活跃度,洛飞羽很快就在狱中病了。
他眼看着自己血条下面的惩罚状态从“无精打采”到“偶感风寒”,默默数着日子,只盼朱停他们动作再快一些。
那两个看守的狱卒见他每日饮食丰富,过去了这么久都还有新鲜食物,又听旁人提起怀春宫之事,不禁怀疑洛飞羽是不是有什么神异,对他客气了许多,甚至有些敬畏。
这日,洛飞羽又在享用烹饪,那年轻狱卒快步跑到岗位上,对他使眼色道“快收起来王爷和世子来了”
洛飞羽心思一动,秒撤了地上的宴席,冲那狱卒挤了挤眼睛“我说什么来着他要来求我了。”
那狱卒没脾气道“可把你能耐的,你就吹牛皮吧一会儿若让王爷瞧见你这里的待遇,倒霉的可是我们哥儿俩。”
洛飞羽麻利往床上一躺,裹起被子缩成颗粽子,“先谢过兄弟,等我出去必报答你在狱中的照顾。”
他话音还未落,囚室门口就由远及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伊王满头大汗,急切行来,强做镇定大声喝道“狱中江湖女子,报上你大名来”
洛飞羽卷着被子,只面壁道“你让我报我就报,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伊王脸色又青又红,那世子却没他淡定,自己先耐不住抢道“你是不是叫做李凰竹”
前几日圣上谈及北虏之事,忽然不知怎得,就指点起当朝的诸多武官来,言谈之间提到李凰竹,多有赞许,随口问起她近况。
下面的人神情尴尬,虽恐坏了皇帝兴致,也还是如实上报说李凰竹途中耽搁,始终未曾上任。
圣上当即不悦,命人催促她即刻到任,并要求她到任后自觉亲笔写检讨上奏,还隐有猜疑似的,提到封地洛阳的伊王。
这下可愁了伊王父子,他们哪知道李凰竹跑哪儿去了,算算日子她早该到了洛阳才对。
她不来上任,伊王难道还能变出个指挥使来吗
严世蕃告诉伊王,皇帝这是在借李凰竹之事发挥,想试探地方藩王的态度,叫他一定沉住气,麻痹皇帝,不要打草惊蛇坏了大事。
严世蕃人称小丞相,对帝王心思揣测极准,伊王对他十分信任,着人打听李凰竹形貌。可越打听越觉不对,前些日子被他抓进狱中的那个,怎么就那么像李凰竹呢
他于是立刻赶来狱中。
洛飞羽故意“呀”了一声,语气十分欠扁“世子如此抬爱,竟连我名姓都打听清楚了,叫我如何承受得起”
“真、真是她”伊王嘴皮子都抖了起来,手指着洛飞羽说不出话来。
伊王世子急道“一场误会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指挥使出来,好好梳洗”
洛飞羽头也不回“我突然觉得这里呆着比在虎圈安全,不想出去。”
这女子,记仇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