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青鱼训了一声。
但收效甚微,另一个人也抱怨地看着地上的宋西菊,“头儿死了,她应该很开心吧,还装模作样过来做什么。”
宋西菊吃了药,迷迷糊糊听见那些人说话,用力去听,就听到了那些字眼,她嘴唇微微颤着,努力地发出声音。
青鱼一抬手,“别说话”
他蹲了下来,趴在她唇边,听了片刻。
一群人问,“她说什么”
青鱼顿了顿,“她说,把她的尸体和头儿葬在一起。”
众人默了。
飞鸟小心翼翼地看着众人的脸色说,“反正就在隔壁,也都没醒,放一块也行,咳咳,你们觉得呢”
其他人没说话。
青鱼点头,“抬去吧。”
宋西菊是在两天后的下午醒来的,窗边有风吹来,很舒服的风,和她前些天风餐露宿在外面的狂风不一样,这风带着柔和的力道轻轻拂过面颊。
她听见有人在吹口哨,这个调子很耳熟,可她就是想不起来,她身上绵软无力,高烧后的虚弱以及长时间的缺水和没有进食,让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撑着坐起来都做不到。
她又仔细听了遍这个口哨,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大哥哥好不好陪我去捉泥鳅
她笑了一声,口哨的声音蓦地停了。
不知道是队伍里的哪个男的,居然吹这么幼稚的歌曲。
宋西菊躺在床上看头顶五颜六色的天花板,她想起周周,想起宋夅野,想起自己在沙漠里这些天干的一些不可理喻的事,连自己都觉得神经病。
她轻轻开口说,“对不起,这些天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人没有说话。
宋西菊突然觉得委屈,她只是想找到宋夅野的遗体而已,为什么这群人就是不让她看到呢,她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地说,“行了,我放弃了,我也不去找了,我待会就去买票回去。”
“不找了”那人嗓音低沉粗糙,灌在耳里带着异样的好听。
宋西菊沉浸在自己的委屈世界里,赌气似地哼了一声,“对,不找了”
那人低笑一声。
宋西菊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人声音耳熟,又突然想起那口哨以前经常听一个人在耳边不知疲倦地吹着。
眼前蓦地绽放着一张刚毅粗粝的面孔,“再找找吧,兴许就找到了呢。”
宋西菊猛地大哭出声,“操你妈宋夅野我日你大爷”
“别,要日就日我。”宋夅野贱兮兮地笑着,“我大爷身子骨不太好,禁不起折腾。”
他伸手把宋西菊拉起来,擦了擦她脸上的泪,“哭起来真丑。”
“不觉得可爱想日吗”宋西菊抽抽噎噎地问。
“哈哈哈,可爱。”宋夅野亲了她一口。
宋西菊仔细摸着他的脸,一遍又一遍地问,“宋夅野,我是不是死了我是不是在天堂和你相遇了”
“我这样的应该下地狱,你又怎么会在天堂遇见我呢”宋夅野摸她的发顶。
“混蛋啊你个天杀的大混蛋”宋西菊使劲打他,看见他皱眉捂着胸口,才想起他身上有伤,她轻轻撩开他的衣服,看见满胸口纵横交错的伤疤,以及胸口缠着的纱布,顿时眼泪又扑簌簌落了下来。
他又在死亡关门口捡了一条命回来。
宋西菊轻轻吻了吻他胸口的纱布,抱着他说,“宋夅野,我们私奔吧。”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