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就走啊,跟我说做什么吓唬我”宋西菊笑了一声,她拢了拢睡衣,继续按摩自己那张脸,好让一千块一滴的营养液全部吸收干净。
“军婚不能离。”许曼说。
宋西菊挑眉,“”
许曼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疲惫的声音说,“这几年,我早看开了。”她从包里拿出一份协议,“这是我的签字,希望你见到他的时候帮我转交给他。”
“他出任务了,你回家等吧。”宋西菊说。
“这次回去,我就带小光离开,不会让孩子再见他。”许曼把协议丢在茶几上,说完把桌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她要是把孩子带走了,宋父怕是要气死,宋母也估计要疯。
宋西菊站起身盯着她,“你没权利带孩子走,他毕竟姓宋,是我们宋家人。”
许曼突然笑出声,她笑了好一会,才擦掉笑出来的眼泪,盯着宋西菊说,“你哥他,一次都没碰过我,你满意了吗”
宋西菊冷笑一声,“许小姐说的什么话,他没碰过你,你那儿子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呵。”许曼抽了张纸巾捂住脸,不再说话,大片的眼泪氤氲湿透整张面纸。
宋西菊恍惚想起宋夅野在沙漠里说的那句话,她心头大骇,猛地站起身盯着许曼问,“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许曼放下面纸,发红的眼睛瞪着宋西菊,“你不该去问他吗他不是光明磊落的军人吗你不想问问他为什么对我做出这么下三滥的事吗”
宋西菊哑了嗓子,好半天都不能言语。
她脑子里轰轰然,全都是宋夅野说的话。
“没睡过,就睡过你。”
“等孩子出生后,名字就叫甜心。”
“你告诉我,你想我怎样”
“我从不会骗你,你要记得,我说到做到。”
“我好想你。”
宋夅野,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深夜,缅甸。
昏黄的路灯下,几艘小船静静漂泊在水面上,宋夅野披着水草伏在船底下已经足足一个小时,没多久,一艘快艇滑过夜色冲了过来,停在水上的一座小房子面前。
快艇上的人下来之后,抱着枪左右环视片刻,这才操着缅甸语走了进去。
小房里的门被关上,看不见里面的情形,门外是两方人马守着,各自点了烟寒暄几句就守在门口不再说话。
宋夅野摸到房子底下,打了个手势,掏出消音枪,和其他兄弟一起,从木板底下的空隙发了一枪。
出水的声音响起,门里的人发现不对劲,纷纷掏出枪开了门出来,宋夅野率先冲被保护得严丝合缝的大老板连开三枪。
这是他们上次在沙漠就失败的任务,而这次,是最后一次抓捕头目的机会。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一个黑人保镖挡在宋夅野面前,踢掉了他手里的枪,宋夅野原地滚到他脚下拔出他裤腿的尖刀,起身的瞬间两手握刀狠狠扎进黑人胸口。
七八个兄弟也和其他一群保镖们在屋里屋外上演着枪林弹雨,夜幕极黑,子弹不长眼,宋夅野握着一把刀,又从地上踢起一把枪握在手里,只身一人闯进了屋子里。
其余兄弟都在喊,“头儿”
宋夅野宛如浴血的杀神,前进的路上一枪就撂倒一个人,如果不够,就再补上一刀,脸上溅满了鲜血,使得他整个人像是地狱来的使者。
头目就躲在里面的洗手间里,宋夅野数了数地上的人数,猜测只剩他一个人,于是冲门外喊了声,“封锁所有出口注意洗手间的位置”
他一手握枪,先从脚边踢了样东西踢到洗手间门口,没反应,宋夅野步步紧靠,随后快速地伸出枪抵在洗手间的右侧。
头目脸朝下趴在地上,宋夅野冲他大腿开了一枪,没反应。
他这才放下手里的刀,空出一只手慢慢把他翻起来,突变就在那一瞬间,头目突然起身拿起一旁的刀就扎进了宋夅野胸口。
宋夅野开枪冲他连开三枪,那头目这才慢慢软了下去,一动不动地死了。
“任务成功。”他捏起耳边的耳麦。
一群兄弟立马从外面的窗户翻了进来,看见屋里的情形,立马大叫起来,“头儿你受伤了快叫支援”
“我没事儿,把他带回去。”
宋夅野吩咐完之后,缓缓滑坐在地上笑了,他笑着笑着看了眼自己的胸口,那儿插着一把鲜血淋漓的刀。
他突然觉得身体有点冷,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早知道,应该再抱一抱她的。
他遗憾地想着,然后身子一歪,倒在了血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