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忒弥斯再见到罗拉的时候, 几乎要认不出来罗拉了。
她们还是约在之前曾经越过的那个绕湖公园里见面, 这次阿尔忒弥斯到得有些晚, 当她匆忙地冲过去的时候,罗拉正在公园里荡秋千。
她穿了一条波西米亚风的长裙,耳朵上戴了两个风格相当浮夸和奢华的耳坠,她荡秋千的时候, 整个公园的人都被她时而鼓起、时而落下的裙摆吸引住了。
他们全神贯注地凝视她,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从未见过的事物。
那种眼神与其说是贪婪和沉迷,不如说是完全的受惑。
“阿尔”罗拉说,在秋千荡到最高处的时候轻盈地从半空中落下来, 裙摆像一朵即将盛开的花一样打开, 又飞快地合拢了。
“罗拉”阿尔忒弥斯惊异地说。
她觉得罗拉身上似乎有些什么和过去不同了,某种气质, 某种神色然而当罗拉拎着裙摆快乐地朝她小跑过来的时候,那种奇怪的错觉又消散无踪。
“你回来了”罗拉快活地在她的面前停住脚步,“你的任务也太花时间了吧你找到目标的资料, 你潜入目标所在的地方,你再搞定你的目标,好了,完成了还能更简单一点吗”
“这次的任务不一样,”阿尔忒弥斯说, 她斟酌着讲了真话, “我的任务是护送一批危险的武器到某个国家。”
“有多危险”罗拉问。
“大概能毁掉几个非洲小国的那种危险。”
“那就不危险嘛。”
“它的价格很危险。”
“有多危险”罗拉又问。
“比我上次送给你的那枚蓝宝石更危险。”
“对呀, 你上次送了我礼物呢。这次你没有带礼物来吗”
“如果你把一个任务看做礼物的话, 小东西。”阿尔忒弥斯漫不经心地说,“我给你带了一份豪礼。”
说话的时候她们正绕着湖心转圈,微风吹拂着阿尔忒弥斯高高的马尾,它顺滑得像是一匹绸缎。
“什么时间要做什么”罗拉问,没等阿尔忒弥斯反应过来就一口气接了下去,“我加入”
不过在新的任务之前,罗拉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她又去了哥谭。
光明正大地去的。
提姆坐在车后座上,全神贯注地写着作业。
就算是红罗宾也要上学,既然要上学,当然就会有作业要做。
而且提姆一直都是老师和学生们眼中共同的好学生,他不仅成绩优异,还总是积极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和同学们的关系也都能处理得很好,在布鲁斯收养的养子里,他更是仅有的那个在公开的社交场合中也能表现得极为得体的男孩。
这当然也要得益于德雷克家族为他的优渥条件,不过更多的是由于提姆对自己的高要求。
最近他在红罗宾的工作上花了太多的时间,这导致提姆的作业累积了不少下来。
提姆是不想参加今晚的宴会的,尽管这场宴会名义上是为了庆祝他在竞赛中取得的好成绩但实际上这场宴会只是布鲁斯的又一个社交地,他需要营造一个负责人的养父形象,同时,提姆作为他的养子,也必须以恰当的方式刷一刷存在感。
这同样也是为了让人们能够更快地遗忘已经去世的杰森托德。
有人敲了敲他的窗户。
提姆抬起头,他兴奋地叫道“罗拉”
原来父亲要他亲自来接的人是罗拉但为什么罗拉会来参加今晚的派对邀请对方重新回到哥谭不是布鲁斯的风格。
罗拉已经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她穿了一件非常漂亮的烟灰色短款礼服裙,肩膀部分是镂空的蕾丝,锁骨在蕾丝之后若隐若现;收腰处是绑带设计,尾端系了一朵很大的蝴蝶结;她的裙摆还点缀着发光的小亮片,提姆仔细打量,才发现这些小亮片都是碎钻。
“哇哦。”他不禁说,“你真是盛装打扮”这一身起码也得花个十万刀吧,还没算上她的头饰、项链、鞋子和手包。
“布鲁斯送我的。”罗拉回答,“我跟他说我很想参加一次正儿八经的派对,他就给我送了衣服,又要我今天的这个点过来。派对在哪里”
“呃,受邀的差不多都是我的同学,还有些我的同龄人,”提姆说,“在韦恩庄园。”
这不是罗拉第一次看见韦恩庄园。
哥谭市和这个国家一同建设和成长,以一个人俩的眼光来看,她无疑既古老又年轻,这里的地标性建筑也多如繁星,欧洲殖民者曾经带来了他们的一切,文明、财富、权势和科技,当然也带来了他们所熟悉的建筑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