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稳稳站定在少女身侧,脚上的皮鞋将青草狠狠捏碎。
“你再退”简单的音节被舌尖轻轻推出唇瓣,男人居高临下地盯着少女,神色和语气都很平静。
但长期浸淫在他这副模样下的花野弥生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再退就打断你的腿。
挺拔修长的身躯被西装包裹,里面穿着明黄色的衬衣,黑色的领带工整地垂在身前,这个时常标称自己为意大利绅士的男人此时的气息太过有侵略性。
神情呆滞的花野弥生本能地咽了咽喉咙,却僵住身体不敢再动弹也有可能她现在的意识也没有办法给身体下达指令。
你怎么会来我的世界你是怎么过来的你是身体怎么变成这样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和“旅行”停止有关系吗是她的能力失控了吗无数个问题糅杂在一起,将思维搅和得混乱不堪,连把它们捋顺都做不到,只能目光放空地盯着他。
reborn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微微偏过头,将周围的英雄科扫视了一遍
他突然轻声笑了笑,似乎发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这就是你的同学和老师”
这就是你念念不忘的本世界
低沉徐缓的声音让花野弥生打了个激灵,突然意识到比一团乱的疑问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状况。
怎么办怎么解释
鬼知道啦就不能有个人来向她解释吗
这个世界怎么还没有被毁灭啊
花野弥生一脸绝望地张张嘴,“对。”
无比僵硬地偷瞥向神色各异的英雄科们,在心里给自己打足气才昂首挺胸,掷地有声地说,“他是reborn,个性是”
她卡了一下,就连漂浮在半空中的视线都顿住。
然后听见身边的男人略带笑意地说,“传送。”
reborn你实在是太好了以后如果有谁说你是大魔王我就和他拼了
“对,没错传送”
看着少女一脸“得救了”的表情,绿谷出久不安地抿抿嘴。
他他们都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让她察觉到异样。
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ciao。”
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朝相泽消太轻轻颔首,又转过身对设施前的欧尔麦特躬了下腰,微微拖长的腔调充满绅士风度。
“我是弥生的家庭教师。”
“咦咦咦啊对对对”花野弥生受宠若惊地附和到,她这种只会在一旁端茶倒水递毛巾的人也有资格当这位世界第一杀手的学生吗
相泽消太抿抿嘴,目光这才落到少女身上,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可信吗”
花野弥生以为老师只是对突然出现的人产生戒备毕竟她前科累累,比如弔君,比如乐园,于是信誓旦旦地说,“当然可信了。”
这可是彭格列的大魔王啊,又可靠又可信
相泽消太下意识地瞥了眼欧尔麦特,后者似乎早就在等待他的视线,立即轻轻点头。
“那我们先走了。”相泽消太说。
随机将一群早从呆若木鸡中解脱出来,隐隐露出戒备和担忧的英雄预备役往山下驱赶。
爆豪胜己刻意留在最后,紧皱着眉头望向少女。
复杂的目光让花野弥生疑惑地愣了愣,然后元气满满地对他做了个打气的动作,无声地比着口型加油哦
匆匆嘀咕了句笨蛋,爆豪胜己连忙跟上队伍,想要快去快回。
因为被怼而不满的少女在他身后做了个鬼脸。
这种亲昵特殊的互动和毫不遮掩的眼神交流落在reborn里,让他微眯了下眼。
等到他们离开山顶,reborn才若无其事地朝欧尔麦特说,“因为很久没有见面了方便给我们一点时间叙叙旧吗”
八木俊典看向少女,得到她的示意后,转身走进设施,不一会拎着袋子出来,“那我去采摘点野菜。”
走之前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如果有事就直接喊我,我就在这附近。”
花野弥生点点头,看着他的身影隐没与树林中,这才引着身旁的家庭教师往设施里走去,随口问到,“很久你们的世界已经过去多久了”
reborn抬手轻轻点了下帽檐,阴影将轮廓深邃的眼睛彻底掩盖,嘴角勾起意味不明地弧度,他轻缓地卷动着舌尖,将每日每夜都在心脏和血管里肆意破坏的东西悄无声息地融进音节,声音被压地很低,仿佛稍稍大些就会将无知的麋鹿惊扰从而失去自己的早餐。
“一年三个月二十六天十五个小时”
她降落的时间从来没有超过一年。
这种突如其来的异常让某些苟延残喘的家伙尝尽被惊惶和憎恨焚烧的感觉。
“哇居然有这么久啊”少女惊奇地感叹到。
看,她根本不在乎。
多不公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