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那段往事,没人知道曾经有个小女孩仅凭几笔生涩稚嫩的字符就让他成为牢笼里面的困兽。
他也不准备把那个秘密敞开说出来,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
当你知道她回来的时候不太对劲。飞坦说。
这家伙在接电话的时候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而已。
然后兴奋地笑道,回来了。
没有任何异常。
为什么会那么敏锐地察觉到呢
因为他们是同类。
和那种单纯的兴奋不一样,失而复得可是会让牢笼里的困兽发狂地想要冲破桎梏,只能耗费全身力气把它的骨头都折断才能让它安分下来。
可是这家伙平时对她所表现出来的也仅仅是有点觊觎之心的同伴而已比如下下签。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是忽略了什么吗
飞坦在记忆中寻找蛛丝马迹,一点点往回推移,最终定格在你对黑发碧眼的少女总是会手下留情些。
侠客在看到他惊讶地挑起眉梢时,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停顿了一瞬。
好一会,嘶哑的声线震动出似笑非笑的频率,进旅团之前你认识她
疑问的句式被这个敏锐的家伙用一种笃定的口吻说出来。
哎呀就算他脾气再好,随便被人探究埋在血肉里的秘密也是会生气的。
这可不是什么分歧,要用到抛硬币解决,看来只能正当防卫了。
侠客面不改色,碧绿色的眼眸依旧笑意盈盈,他直视着飞坦的眼睛,突然说到,你还能控制吗如果不小心克制不住的话团长可是会很为难的。
你应该是在她“死亡”之前就到百分之六十的吧,不像我有个缓冲值。
你真的还忍得住吗你会从“接受者”变为“掠夺者”吗
肆意磅礴的恶念猛然从藏蓝发色的男人身上迸发出来,将宽敞的走廊扭曲成另一个空间,金色的眼眸在顷刻间变得无比晦涩。
飞坦阴冷地盯着他,沉默不语,指腹轻轻摩挲着伞柄。
调动全身的神经进入一级戒备,浓厚的念力将自己一层层包裹起来形成盔甲,侠客惬意地逗弄着那锈迹斑斑的锁链,与其挖掘那么多和你无关的东西,还不如先想办法把自己的问题解决掉吧,你说呢飞坦。
气氛一瞬间凝滞了。
这么重的杀气和恶念你们到底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一下
隐含怒气的声音毫无威慑力,依旧软绵绵的。
充斥着走廊的恶念瞬间消散,粘稠凝滞的空气再次恢复流动。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着打开门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的少女,她正不满地瞪着他们,眉间的竖痕软地像是一触就平,邮轮上那么多人都不够你们发泄的吗
侠客松懈下来,双手随意地环在胸前,用下颚指了指藏蓝发色的男人,还不是他欺负人。
花野弥生愣了愣,视线在飞坦的身上一晃而过就转向了他,你是不是惹他生气了
侠客错愕地瞪大眼睛,伸出手顺着她的目光指了指自己,直到听见飞坦嘲讽的轻笑才让自己回过神来,喂喂弥生,同为百分之六十可没有什么等级压制,你怎么可以这么偏心
他的不满和委屈太过强烈,以至于花野弥生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一丝动摇,但很快又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什么啊,一个个都不让我告诉别人你们是百分之六十,结果你们自己也不是那么在意嘛。
这并不是重点。侠客无奈地捂住脸。
在不在意是我们的事情,你只要做到你所承诺的就可以了。飞坦说完,看到少女一脸莫名其妙,又加重语气,威胁的意味毫不遮掩,做不到的话不要以为不能清空我就拿你没办法,懂吗
侠客简直无力吐槽。
这家伙的数值到底是怎么来的分明心里美滋滋怎么像是被迫似的
花野弥生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乖巧地点点头,好的。
她停顿了两秒,还是忍不住刺了一句,纸老虎。
飞坦感觉自己的眼角跳了一下,你这个家伙
侠客噗嗤一声,看见她走出房间反手把门阖上,转身朝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连忙问到,去哪
他的话语里还残留着笑意。
去厨房找些吃的。花野弥生背对着他们做了个鬼脸,以此来发泄心里的不满,都被吵醒两次了怎么可能还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