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身份敏感的人想要和他合作,比起不得不在盖亚面前窝囊的像条狗,他更喜欢捏住那人的把柄多来次互相坦诚的交易。
先生,客人带到那里了。
麦昆嗯了声,转身离开房间,朝会客室的方向走去,等会让艾迪在这里找我。
艾迪是最让他得意的儿子,虽然现在还不到放权给他的时候,但是如果真的要合作的话还是得让他有点接触。
是。部下恭敬地应声,帮他打来会客室的门便果断的离开了。
宽敞明亮的房间空无一人,落地窗绿意盎然的树木将这里染上一层淡淡的绿色。
麦昆面无异常,阖上门后朝着最里面走去——那里只有一副巨大的覆盖整面墙壁的油画,绘制着广阔的海洋。
好久不见啊,麦昆。
他倏地绷紧神经,戒备地朝身侧望去,——谁!
……你的智商总是不在线呢,这时候不是该第一时间攻击或者逃跑吗?
软糯的声音带着丝无语。
原本空无一人的角落掀起奇怪的波纹,就像透明的幕布被揭下来一般。
几道残影在视野里一晃而过,麦昆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封住了所有退路。
等他看清周围的人后,无法抑制的恐惧汹涌而上,装上义眼的部位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是……是你们!!
……这时候应该大声呼喊“来人”之类的才对吧?身着白色长裙的少女漂亮的像副画,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啊……算了,飞坦,拔了他的舌头。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当然不能被人打扰。
怎么不自己动手?飞坦皱了皱眉头。
花野弥生拎着裙摆在原地转了个圈,俏皮地冲他眨眨眼,好看吗?
——好看的话当然不能弄脏了。
伴随着清澈悦耳的声音而来的是口中刻骨铭心的剧痛,麦昆冷汗淋漓地跪倒在地,胃部一阵阵翻滚,大口大口的鲜血吐在深咖色的地毯上。
他微微偏过头去看向墙壁上的油画,面露哀求,可好久都没有等到动静,神情渐渐变得愤恨,捂在嘴边的手不着痕迹的向下移动。
侠客蹲吓身来,从麦昆的衣领里捞出一条绳子,他在后者绝望的目光中一把扯了下来,还坏笑着甩了甩,如拇指办大小的漆黑人偶在半空中荡起恶劣的弧度,这次可不能让你故技重施了。
花野弥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复杂,没有盖亚你根本比蝼蚁还不如嘛,居然能让我栽这么大一个跟头,根本就是人生耻辱。
简直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不对哦,伊尔迷一本正经地竖起食指晃了晃,你应该感谢他才对,要不是他你不知道死掉多少次了。
而且这个人可是所有事情的导伙索啊。
说起来……他们才是真正要感谢他的人吧。
库洛洛在她不满地嘟起嘴时安抚地揉上她的发顶,别听他乱说,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总之帮我找几个人吧。花野弥生兴致缺缺地说,剩下的你来吧,飞坦。
其实都到这个地步了,让麦昆直接“帮忙”也可以,他会愿意的。
但她不愿意。
啊,对了,盖亚死了。
麦昆的脸色瞬间变成死人般的青灰色。
她丢下这句话便自顾自地坐到椅子上,看着飞坦将刑讯手段用在麦昆身上,哀嚎和皮开肉绽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她百般无聊地打着哈欠,在一滴鲜血朝她溅过来时,猛的收口往后缩了一下,小心点!弄脏的话耳郎又会被吓到。
飞坦冷哼一声,手段愈发残忍,花野弥生不得不坐得更高些,避免被殃及无辜。
哇塞,飞坦你……越来越厉害了。窝金有点一言难尽。
信长杵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
麦昆连十分钟都没有撑住,他竖起血肉模糊手指在侠客准备好的地图上慢慢比划。
当他的手指点在某处时,花野弥生突然愣住。
怎么会还有其他人在……???
空荡的会客室突然响起怪异的咯吱咯吱声,像是齿轮运转时发出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那幅覆盖着整面墙的油画。
它慢慢朝两侧移开,湛蓝色的海洋如被撕裂一般,露出里面灯光昏暗的密室。
哎呀,真是有缘呢,弥生。穿着条纹西装的金发男人冲惊愕的少女热情地挥挥手。
帕里斯通?花野弥生惊讶地说。
下一秒,她的目光越过他,朝他身后看去。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忽略了某些更重要的东西,她眼睛一亮,露出一个天真灿烂的笑容,开心地像个找到倚靠的孩子。
“——欧尔麦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