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雁『潮』来了兴趣“如果我说有用呢。”
季作山嗵地一声,把自己用膝盖钉在了地上。
展雁『潮』俯视着他,恶劣地拿鞭子拍拍他的脸“跪下了,然后呢。”
季作山毫不犹豫地弯腰,把脑袋磕在地下。
展雁『潮』笑嘻嘻的用鞭身敲敲肩膀“这个人我喜欢。留下。”
季作山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留下了,身份仍然是“人牲”,但做的工作可谓包罗万象,包括给展雁『潮』做饭,陪展雁『潮』训练,叫展雁『潮』起床,给展雁『潮』泡茶。
展雁『潮』和季作山同年同月同日生,是展家第二个孩子,和季作山排行一样。
展雁『潮』的母亲生下他后就去世了,因此展父格外疼他,养出了他一身恶劣任『性』、唯我独尊的『毛』病,仗着自己天赋极高,动不动对人挥鞭。
而季作山却比他更有天赋。
他体内的能量天生就比常人高出一截来,精神力更是强悍异常。
在未成年时,他甚至差点在一次训练中直接实现从beta到alha的转化。
好在他没有展雁『潮』那些『毛』病,人如其名,像是一座山,沉默、温柔,从不张扬。
也大概是出于这个原因,展雁『潮』特别喜欢欺负季作山。
他总是提出各项蛮横无理的要求,包括让季作山的机甲站着不许动被自己的机甲打。但他好的时候,对季作山又是真的好,只许季作山碰他的矮脚马,只许他陪自己吃饭,并把自己不爱吃的胡萝卜丝和茄子径直丢进季作山碗里。
季作山对展雁『潮』的感情很复杂。
小的时候,他把他当做恩人。
但等长大一些了,他又生出了一些别样的感情来。
这种感情,源自于一次展雁『潮』的胡作非为。
一天,展雁『潮』不在家,他的表哥来访,看到了正在打扫卫生的季作山。
他看季作山生得瘦弱,却筋骨结实,便萌生了一个想法,转头对展雁『潮』的父亲道“大伯,我跟同学要去山上『露』营,需要一个搬行李做杂活的,您把这人借给我用几天怎么样?”
“人牲”的地位本就低,做点杂活也不算什么,因此展雁『潮』的父亲随意摆一摆手“拿去吧。”
季作山也认为这没什么,不过是帮手做点杂活,去就去吧。
结果,当夜,一队警车把刚搭起来的帐篷包围了起来。
表哥被枪指住时,吓得浑身哆嗦“我,我们只是在这里『露』营,我们什么都没干……”
警察说“有人举报,说你们拐卖人口。”
展雁『潮』从最前面的一辆警车怒气冲冲地走下,走近在篝火边忙着烤肉的季作山,抄起鞭子,狠狠抽到了他的脸上,明艳的脸颊涨得通红“给我滚回去!”
表哥一看展雁『潮』,联想了一下事件的前因后果,脸都绿了“展雁『潮』?!你疯了你!”
展雁『潮』猛地转身,眼里的火苗比篝火更炽,咬牙切齿道“我的人,让你用了?!”
回去的路上,展雁『潮』开车,痛骂了表哥和季作山一路。
他骂“季作山,你他妈就是贱的。他让你干活你就干活?你狗啊,那么听话?!”
季作山不吭声。
这么多年,他都是这么听话,他也不知道展雁『潮』为什么偏偏这一次这么生气。
展雁『潮』一拍方向盘“说话!!”
这就是非说话不可的意思了。
季作山说“我是人牲。我应该听话。”
展雁『潮』骂骂咧咧地换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气得圆圆的“谁说你是人牲?!我准你做人牲了吗?将来你得给我做alha,做最强的alha,我看他们谁还敢用你!”
季作山猛然抬头,看向倒车镜里的展雁『潮』。
……他已经没有alha的梦想很多年了。
为了维持弟妹的生活,他不配有梦想。他是人牲,是人肉电池,但他没想到,展雁『潮』会给他这样的承诺。
他注视着展雁『潮』,常年沉稳如山的心跳第一次失了序。
展雁『潮』好像的确把这承诺当了真。
他去上机甲学校时,也带上了季作山,带他一起训练,甚至给季作山准备了一套与他极其搭配的专属战甲供他训练。
这是季作山以前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
小时候,他给自己用纸箱子做过一套机甲,被展雁『潮』发现后,笑话了他很久,问他就那么想去喂虫子吗。
季作山不想当烈士,也不想当英雄,他想成为alha,只是想靠自己的力量供养弟妹,想和展雁『潮』平等,想和他站在同样的位置,有资格陪在他的身边。
然而,在比赛前夕,季作山却受到了来自展雁『潮』的打击。
展雁『潮』告诉他,马上要比赛了,你要赢所有人,然后输给我。
季作山有些不敢置信“你不是说过……”
展雁『潮』却忘了当初自己说过的话,他疑『惑』地一挑眉,旋即笑道“做我的oa,不好吗?”
季作山沉默许久。
在展雁『潮』开始不耐烦时,他答道“好。”
季作山想,展雁『潮』不过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所以他不了解承诺的意义,不了解自己持续多年的期待。
等他长大了,一切就都会好了。
当时的季作山不知道,有的人,他终其一生都不会长大。
而再沉默和温柔如山的人,也禁不起一只穿山甲顽劣的、长达多年的蛀蚀。
作者有话要说 硬核abo了解一下
土味虐渣了解一下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