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刀乃是先祖所赐,刀中灵狼已亡,但还有些许灵性留存,若前辈真非我虞家先祖,握住此刀必无任何变故。可若是前辈真的是我先祖,那”虞桐这样说着,抬眸看向那位南先生。
“嗯”南先生的眉头一挑,没有多言,目光却落在了那把虞桐递来的刀上。
他缓缓的伸出手,那有些发白的指节明显在微微颤抖,他的指尖轻轻的划过白狼吞月的刀身,刀身隐隐在颤抖。
虞桐的眉头一挑,看向那南先生的目光隐隐变得炙热了几分在虞家的传说中,这把白狼吞月是虞家先祖虞南君所铸之物,神刀通灵。而先祖起事之时,身旁有两头白狼相随,一曰吞月,一曰摩撒。
摩撒不知所踪,而吞月却在战死之后,化作狼灵,涌入这神刀之中,与此刀同在,世世代代护卫虞家后人。
时过境迁,人与人或许对坐不识,但这把刀一定能认得他的主人。
南先生的手指在刀身上划过,眼看着就要触摸到刀身,但却在那时一顿,将手指收了回来。
“前辈不敢”虞桐将这番情形尽数看在眼里,于那时问道。
“还是说,前辈承认了”
“哼。”南先生转身冷笑一声,嘴里说道“我是与不是那口中的那位虞南君有那么重要吗”
“我说过我与你虞家先祖有旧,所以这家伙救了那十万阴魂,我便放了你们一马,但也仅仅局限于此,我要做的事没有谁能够改变。宁州不是我必取之地,但宁州会失守,我得扼住这蛮鸿关要口,以图后事。”
“宁州会失守”听到这话的魏来眉头一皱,他沉眸看着南先生,脸色难看以对方如今摆在明面上的实力,显然不是宁州可以抗衡的,面对他们他只要真的想要对宁州巧取豪夺,绝非难事,自然也就没必要弄出一大堆有的没的的说辞,来诓骗亦或者吓唬他们。
“不信”南先生反问道。
“前辈的意思是,除了鬼戎宁州还有其他的敌人在虎视眈眈”魏来问道。
“是燕庭”
南先生摇了摇头。
“大楚”魏来又问道。
南先生又再次摇了摇头。
魏来顿时有些疑惑,除了这二者魏来还确实未有想到宁州还有什么死敌。
“东西之争已成大势,宁州也好,北境也罢注定战火纷扰,岂不见如今晋国与流萤已经危在旦夕,宁州此刻也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大势一至,一切都会如土鸡瓦狗一般崩解。”南先生幽幽言道。
“你凭什么就觉得我夫君守不住宁州”一旁的徐玥闻言顿时脸露不忿之色。
“连对付我手下这点兵马都要想着靠我是虞家先祖这样缥缈的事情去解决,你们连我都对付不了,那还能对付那些东西吗”南先生对于徐玥语气不善的质问并不恼怒,反倒笑盈盈的反问道。
这话出口,饶是徐玥也一时间哑口无言。
“所以前辈是不承认你是虞南君了”虞桐沉眸问道,打断了徐玥与南先生之间的对话。
“是与不是并不重要,我说过我要做的事没有人能够改变,你们想要这蛮鸿关,那就只有拿手中的刀,和那些三霄军甲士的命来取。”说道这处,南先生有意顿了顿,又言道“当然,即使带上这些东西,这蛮鸿关,你们也拿不走。”
虞桐闻言,脸色阴冷了下来,他盯着对方看了许久,眸中的光芒闪彻,阴晴不定,却终究未有再说出什么。
“你说宁州拿不下你,所以更拿不下宁州即将面对的麻烦。”
“那麻烦既不是燕庭,也不是大楚,而是缥缈虚无的东西之争。东境与西境为何会与我宁州过不去”魏来在这时接过了话茬,看着那男人问道。
南先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说道“不是与宁州过不去,是终归需要一些必要的牺牲,才能解决他们的麻烦。”
“牺牲必要”魏来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
“南疆也好,北境也罢,对于你们来说是整个天下,是整个人间,但对于东西二境的神佛来说,南疆北境只是放牧的牧场。”
“一个好的牧羊人会爱惜自己的牛羊,不是因为牛羊对他们重要,而是因为牛羊是他们活下去的根本。但当有一天,某些麻烦到来时,在自己与自己的牛羊之间,他们做出了一个正常人都会做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