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河泥冲积洲地形,不深挖是不行的,对此朱植也没什么好办法,不过工匠们倒也不笨,实在挖不下去之后便用十二根一组碗口粗的铁棍水泥桩在底下打下泥地,然后上面装模倒混凝土,没有钢筋只能用手工锻打出来两丈长的铁棍绑接,铁丝已经拉出来了,有这个就快得多。
桥墩一个个倒好,桥面用的是长两丈、宽三尺、厚七寸的中间有孔水泥板,内部当然也是有大小铁棍和铁丝拉网为筋架的,不然可没有韧性,很容易断裂。
到时后面的码头仓库及空场地,朱植也在图纸上注明,要求匠师们按要求全倒上混凝土平地,等这一摊子搞起来,主要是船厂建船,那花费就要小得多,以后就可以修城修路建桥什么的了。
现在玻璃烧出来了,朱植之前已设计了几款玻璃油瓶,有一斤装和两斤装的,要装多的话用油壶可能还是铁壶比较好,大玻璃瓶的话要是摔碎那可就暴殄天物,还会引发事故。
当然也不了油灯,带玻璃罩的普通大、小油灯、挂在马车和夜间船上的马灯,这些廉价灯走基层路线肯定好卖。走中上层路线得讲究一下,比如仿照汉朝的长信宫灯一样,内部置一个简单的过滤油烟设施,并在顶上增加一个小檀香炉,这可以做成任何造型,以玻璃铁架为主做一两尺高的样子就好了。
可说了这么多,油的质量要跟得上啊,有没有炼出煤油朱植也没接到文廷震的禀报,估计他现在要管龙安卫的事也忙着,朱植便在辽津城南乘船到平山炼油厂。
文廷震果然不在这边,他把这事转交给了盖州卫指挥使贺进贤,朱植到的时候,这家伙一身油渍从炼油厂里跑出来迎接,看起来没少操心,就不知有没有提炼出煤油来。
“殿下,末将按文同知交代的,把采来的原油过滤十次,用大锅反复蒸馏提取,但得出来的看来有两种颜色的油,一种是很清亮的茶黄色,他娘的火一点就着,烧着什么起淡蓝色的火苗楞是扑不熄;另一种是红酒色,不怎么容易起火,就是太刺鼻,不知算不算煤油?”贺进贤一脸兴冲冲地说道。
“难怪这么久没动静,什么情况这是……先把样品拿来我看看!”朱植便在炼油厂外的前大院等着,因为这儿光线好点,对着太阳可以看清油的质量。
贺进贤命亲兵摆上一张小桌案,从身后亲兵手里接过两只海碗摆上桌,分别从两个陶罐倒满两碗油。前一碗正是红酒色,朱植端起碗嗅了嗅,差不多是煤油了。但另一碗油果真淡黄,朱植没嗅闻也看出来了,真他们人才,让你们炼煤油,结果把柴油也搞出来了。
“哈哈……真他么的绝了!瞎几把搞竟然把柴油也搞出来了,有本事你们把汽油也给我搞出来啊!”朱植一阵大笑起来,其实这个说是柴油吧,又有点像汽油,应该是胡乱偿试搞混合了,而且还有不少杂质。
贺进贤莫明其妙道:“啥?还有汽油?那这到底算是什么油?是殿下要的那个油吗?反正好烧就已经可以了啊,用来打仗那保管一烧一大片,海上战船也是烧成灰。”
“是的是的!这个红酒色的就是煤油,可以卖钱,算是一条长远财路。但质量还不太纯,也许可以再提取一次,总之你这个思路是对了。这个黄色的叫柴油,你暂时可以悄悄地搞一点,把提取这种油的技术吃透,不要大量提炼,否则流失出去被朝庭收管了。”朱植连忙提醒道。
贺进贤连连点头,他当然明白,这事乱搞是有隐患的,当即引朱植到炼油车间视察一番,朱植便与他说起做几种油灯的计划,各种灯具当然是去玻璃厂订制。
总之保证把这边的煤油销卖出去变现成钱,这样盖州卫也有产业收入,辽东都司也能分到一杯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吃独食是很难长久的,当然大部分利润还在朱植手上,毕竟产业总揽运营是他在管。
就算到时朝庭眼红也没用,在辽东没拿下来之前,老朱是不会轻易收走朱植的各种财源的,实在不行进献一部分给老朱的内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