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崇德顿了顿,说道“冯氏来的,是主脉年轻一辈最小的冯致,此人早年就在行伍之中,见过他的人并不多。”
李不琢闻言,想起自己那位县学同年冯开,和当今左禁神咤司杀君冯鹰,这两位的出身,都是来自兵家冯氏的主家,眼下算来,那位冯致多半就是冯开的弟弟。
说完冯家,孙崇德继续道“至于符氏族来的,是一位女子。此女单名动一个离字,是难得的女炼气士,极具才名。就连新封府试上,符膺使出了白马非马之术,也自甘屈居在她之下。可惜符家那边,支系颇多,符家历代家主都是男人,她以女人的身份无法服众,不然以她的声望,恐怕支系都默认她会是下一任符家家主。”
“哦”李不琢听完孙崇德说了符离,心中颇有好奇,往日的符膺那么骄傲,竟然也会对家中同辈的女人心服口服,不知那符离是个什么模样。
孙崇德接着补充道“县中诸事治安,都有两县灵官负责,但唯独这两家的事,干系颇大,接下来嗑药派人暗中保护他们还请千户大人下令。”
李不琢想了想,摇头道“这两家都是一等豪族,底蕴极深,这二人在县城之中接头,有家中高手保护,出不了什么乱子。我们派人过去暗中保护,兴许还被当成是忌惮窥伺,徒惹反感。眼下有理由对他们下手的只有龙雀,但龙雀尚未起事,除非破釜沉舟,不然在县城中掀不起什么大浪。只需派人继续盯着这两家的人便好。”
“千户大人英明,属下这就去办。”孙崇德说了一句,便告退要走。
“慢。”李不琢忽然叫住孙崇德,“今日的案卷先放着,随我去军营中走一趟。”
孙崇德脚步一顿,点头道“千户大人随我来。”
二人便直接出了司所,坐上马车向西行去,到了两里外的神咤军军营。军营四面筑起两丈高墙,四角是两层哨楼,占地二十余亩,里面设有演武场、营楼、兵库、机关库、粮库,高墙唯一的入口与寻常坐北朝南的建筑不同,是朝向西方,纳西方白虎金气,此入口被六名穿着半身偃甲的火器兵严防死守。
这样的军营,在河东县有两处,在暨台县有两处,合共四处,都属第十三司所统辖。李不琢上任后来没来得及视察每处军营,但常驻的将领,都在十三司所卯时认得李不琢,孙崇德与李不琢一到,便出营迎接。
营将赵奉贤起先以为李不琢是来军营视察,心里十分忐忑,他听说过这位新来的千户大人后台极大,这么年轻就当上千户,想必有些意气,难免嫉恶如仇。军营里总有些不干净的进项和亏空,他若看到这些东西,只怕就有麻烦了。
就在赵奉贤寻思着怎么贿赂李不琢时,李不琢没节外生枝,直截了当便问道“本官要选几个得力的人,当作亲兵,你可有推荐的人选”
“原来大人是要选亲兵。”赵奉贤松了口气,虚惊一场后,心里却是微微一喜。这样的军营有四处,李不琢来这军营,就是他赵奉贤的机会,他若把自己的亲信推荐给李不琢,被选为亲兵,这些亲兵时常能接触到李不琢,纵使不能帮赵奉贤说什么好话,纵使能听到李不琢动作的风向,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