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妃佯装没有看到沈拂的神情, 继续道:“太子这边翻不出多大的浪花,反倒三皇子不太容易对付。”
沈拂:“秋猎时,三皇子想要用毒蛇要我的命,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准备以德报怨,剩下的就看天意。”
安妃气息顿时锐利起来:“给本宫说实话。”
沈拂省略一些关键的环节, 道明滕干给三皇子下了蛊毒。
安妃听后久久没有说话,沈拂一杯茶都快喝的见底, 忽听一阵笑声,声音里没有多少幸灾乐祸, 更多的是一种苦闷:“枉我还千方百计想着怎么对付他, 三皇子自诩聪明,最后却是自食其果。”
她定定望着沈拂, 目光像是穿透他在看自己的孩子,“这天下, 很快就是你的了。”
这句话说得声音太轻, 几不可闻,若非沈拂功夫不错, 险些会错过。
沈拂把玩着茶杯,杯壁上映照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陛下正值壮年,娘娘这句话说早了。”
安妃的语气中盛满了快意:“昔年七绝丹险些毁了陛下的的身体, 这些日子他又过分纵情, 亏空不少, 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谁都说不好。”
沈拂低咳一声,没有发表见解。
安妃:“皇后这件事足够让陛下气血攻心,太子倒台,三皇子中毒,剩下的几位皇子跟太子和三皇子结过党派,都是不堪造就的,天下之主的位置日后会落在谁身上,不是很明显的事情。”
沈拂有时觉得安妃是皇宫里最聪明的人,有时又觉得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安妃的语气渐渐带上一丝疲惫,“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全程见证了安妃的疯狂与快意,回去看到萧燃端端正正坐在桌边进行他的简笔画创造,居然觉得眉清目秀。
萧燃听到脚步声,掀起眼皮瞄了一眼,沈拂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从前自己进来,他都是头也不抬。
萧燃同样觉得不可思议,沈拂已经走了七步,按照以往,七步之内,他必然要弄出一些作天作地的事情。
“心情不错?”萧燃主动开口。
沈拂坐在他对面,欣赏一言难尽的画作,将和安妃之间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不过太子和皇帝长得挺像,估计是亲生的。”
“家丑不可外扬,不可能公开滴血认亲,”萧燃道:“安妃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无论太子是不是皇室血脉,最终鉴定出的结果只会有一个。”
沈拂微微挑眉,道:“她会叫人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