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和我一起看到最后吧。”</p>
它不再言语，只是慢慢地合上了双眸。</p>
......</p>
李牧寒缓缓从睡梦中苏醒，他能感觉到车子的颠簸以及车内播放着的老派爵士乐。</p>
“您睡了三十五分钟，现在距离到达目的地还剩二十分钟，您可以再休息一会儿。”</p>
正在开车的蕾雅说道。</p>
李牧寒摇了摇头，微微坐直了身子。</p>
而后他感觉到脸颊有些异样，于是伸手碰了碰，手指刚接触到脸颊的瞬间李牧寒就拉下了副驾驶前方的挡光板，拨开了镜子。</p>
而后他看到自己半张脸此刻都已经长满了黑色的纹路，左眼已经变得浑浊无比。</p>
“会影响视力吗，李牧寒先生。”</p>
蕾雅有些担忧地问道。</p>
“我已经不需要眼睛来看东西了。”</p>
李牧寒收回挡光板，而后看了看自己的手。</p>
“我现在身体的每一寸，都能代替我的五感。”</p>
而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曾经是天海市特管局的成员对吗？”</p>
蕾雅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紧了紧。</p>
他每天都会问这个问题。</p>
这个身份对他而言或许真的很重要。</p>
是的，你是天海市特管局第七小队的队长，你有一支自己的小队。</p>
小队里的每个人都很爱你，你是特管局不可或缺的存在。</p>
她多么想这么告诉李牧寒。</p>
但最后，她仍旧只能机械地重复那句话：“很抱歉，李牧寒先生，我只是一个见证者，记录者......”</p>
而后她补充了一句：“我会陪您走到最后......”</p>
“可以的话......最后的路，让我自己走。”</p>
李牧寒的话让蕾雅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那机械体玻璃球所组成的瞳孔此刻也很好地表达了仿生人的感情。</p>
他不过是想给自己保留最后一丝的尊严罢了。</p>
“......好，都听您的，李牧寒先生。”</p>
......</p>
狼牙泉是海青市当地一个比较著名的景点。</p>
位于海青高原东部的茶廊山，这座山并不算陡峭，面积也不大，但却相当有历史底蕴。</p>
被山涧环绕的清泉据说曾经是狼王的栖息地，而狼王则是那位曾经君临草原的战神胯下坐骑。</p>
传说中，战神曾在山顶设立祭坛，向天神祈求战无不胜。</p>
每当祭坛上香烟缭绕，草原上的部族便会闻风丧胆，杀戮便会降临。</p>
为了报复那位战神，几大部族联合起来在这山涧围杀了那只狼王，狼王的血流了三天三夜，积水成潭。</p>
战神怒不可遏，荡平了草原之后抱着巨狼的身躯痛哭，他的眼泪混合进了狼王的鲜血所流出的血潭，两者结合，最后竟然变成了一池清澈无比的山泉水潭。</p>
随着时间的流逝，狼牙泉的传说越来越神秘。</p>
有人说，狼牙泉的水是狼王的祝福，它能够治愈一切疾病；有人说，它能够预见未来；还有人说，它能够实现人心中最深的愿望。</p>
无论这些传说是否真实，狼牙泉都成为了人们心中的圣地。</p>
如今，狼牙泉已经成为了海青市的一个重要景点。</p>
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游客来到这里，不仅是为了欣赏它的自然美景，更是为了感受那份古老的传说和神秘的力量。</p>
狼牙泉不仅是海青市的骄傲，也是所有草原儿女心中的一份信仰。</p>
但是现在......</p>
当车子停在茶廊山风景区停车场的时候，李牧寒发现这里已经关停封锁了。</p>
整座山都被禁止进入，工作人员守在各个入山口，防止任何游人偷越进山。</p>
“李牧寒先生，狼牙泉的这只裂隙领主并不简单。”蕾雅提醒道。</p>
“或许您已经忘了，在绝对演绎的未来之中，华夏是世界之心与裂隙融合的中央地区，而在那些大大小小的裂隙之中，有五处裂隙最为特殊，它们并非分支，而是直接负责输送世界之心养分的主干。”</p>
“而茶廊山的狼牙泉，便是主干裂隙之一。”</p>
李牧寒戴上了兜帽和口罩，尽量遮挡住那半张脸的异样。</p>
“在我面前，都是猎物，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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